10.第十章(修)(2/3)
便过来唤您过去了。”珠宝回了西苑,金银则碎步跟在卞老三后面,细声提醒道。卞老三气得胸口一涨一涨的,忿忿咬着牙关,说道:“他待客便待客,与我又有何干系?”
金银讷讷垂了头,“今儿是那云城的苏家老爷上门来赔不是。”
怕卞老三听不明白,她又补上一句:“便是那要与小姐退婚的苏家。”
听了她的说辞,卞老三立时转了身子朝前堂走去。
有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卞老三这些年也算是在卞城周遭都混出了名声,吓得那些公子哥宁可求死也不愿求娶。
婚事虽被委婉拒了,可因着卞铧的身份权势,利益相关,这些人最终还是会腆着脸上门来赔礼道歉。
卞铧向来护短,他只卞老三一个闺女,她纨绔任性,他这个亲爹说得骂得,却不容得旁的人有半分奚落唾弃。
往常他这意思,便是他已将人埋汰指责够了,该是到了卞老三尽情发挥的时刻了。
可今日的打脸日常,却是有些不同以往。
卞府前堂,卞铧与那苏家家主皆言笑晏晏坐在上首,恣意饮啖,你来我往,交谈甚欢。
卞老三在门口见了,心中暗忖,还未开口,屋内那蓄着络腮胡须膀大腰圆的男人已是看见了她,豪爽笑道:“想来这位便是令嫒了。”
“正是卞某家中那不懂事的小女。”卞铧语气里都夹着愉悦,抬头望着卞老三,脉脉含笑,“老三,过来见过苏世伯。”
听了这话,卞老三只觉着她老爹许是吃错了东西。
这被退婚的事儿,她老爹反常不计较了,她卞老三可不是那般好相与的。
半响,她友善弯唇露了笑容,背着手款款入了屋里,俏生生唤了人,在下首寻了位置安稳坐了下来。
那声‘苏世伯’娇软得,似那甜滋滋的蜜桃一般醉人。
苏洪运正要夸上几句,又见那小姑娘慵懒托着下巴,一双妩媚流盼的桃花目微微挑起,眼色中尽是戏谑,“世伯家中那挂白绫寻死的傻蛋儿,怎么未随您一齐过来?”
“你!”苏洪运一下青了脸色,差点就要拍桌而起。
卞家世代营商,虽不如官宦人家地位显赫,然财通四海,富可敌国。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拒得了金子银子的诱惑。
苏洪运便是为了财,才擅自做主替亲儿应了卞铧结为亲家的提议,又岂知这卞老三的纨绔并非谣言,她的大名便能吓得他的孩儿惶恐不安,宁死不从。
他本以为这退婚之事,卞铧必会百般刁难欺侮他,怎知今日到了这处,卞铧却是爽快和气,倒是这卞老三,果真蛮横无理。
身为女子,这般讥诮毒舌,小气记仇,成何体统!
“够了,老三,不可对你苏世伯无礼。”卞铧端起茶盏小酌一口,似是嗔怪,眼底其实还是纵容。卞老三要报仇解恨,他自然理解。
苏洪运是个直肠子的壮汉,心中憋不住情绪,当即冷嗤一声,不满道:“犬子与卞姑娘无冤无仇,卞姑娘如此不懂礼数,难怪这卞城人见了你都要避之不及。”
卞老三心中本就烦躁憋闷,这苏洪运还偏要撞上来,也怪不得她要拿他开涮解气,她向来牙尖嘴利,又岂能在一个快要过半百的人面前占了下风。
“世伯言重了,老三日日上街,卞城街巷同样熙熙攘攘遍是人头。倒是世伯家中那位腐儒,老三每次想起,立时便能弯了嘴角,解了忧愁。”
苏洪运脸色蓦地发黑发紫,捏茶盏的指关节都用力得发白,这鬼丫头,竟骂他孩儿是个腐儒,是个笑料!
“苏兄莫要与老三置气,她自幼胡作非为惯了,骄横跋扈,书文也未读好,说错也是无意,若是有中伤苏兄之处,卞某替她向苏兄赔句不是。”
苏洪运本要爆发,被卞铧一劝,只得悻悻冷哼出声,丢下一句:“卞兄须得教教她如何谈吐方才得体!”
卞铧缓缓啜一口茶,却是未言语。
在他这卞家,自是天空海阔任三飘,又岂能让外人占了理,叫自己人吃了亏。
卞老三懒洋洋倚着椅背坐着,又是浅浅露了笑容,回道:“世伯须知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老三谈吐得不得体,又岂是与您交谈这短短几句便能看得出的。”
“你这丫头,伶牙俐齿,满嘴胡言乱语,难怪嫁不出去!”
听了这句,卞铧顿时沉了脸色,将茶盏重重放在桌面上,正经反驳道:“苏兄多虑了,老三早便有了归属,娃娃都能打酱油了。”
此话一出,苏洪运岂还能镇定坐着,愤然一跃而起,怒骂道:“好你个卞铧,卞老三既是破鞋,你竟还敢要我苏家收了她做儿媳!”
他这一接话,卞铧也彻底怒了,他的亲闺女,竟叫人骂作破鞋!
“吾女老三乃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温良贤淑,聪慧机敏,吾孙利是乖萌可人,白白嫩嫩,吾婿利川安身高八尺,气度非凡。”
“是你老苏家上上下下没有一处能配上我卞铧之女。休要再胡言乱语!”
闻言,卞老三嘴角不自觉哆嗦了几下,被亲爹当着面这样夸赞,她觉不出欣慰快活,心中反是徒留几分怀疑,几分揣揣不安。
她从未曾想过在她爹爹心中,她卞老三竟还是一个温良贤淑,聪慧机敏的女子。
若不是卞老爹认错了人,便是这些年,他年岁大了,头昏眼花,有些魔怔了。
这话说得,她这个当事人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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