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两个少年(1/2)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两忘峰的深秋就如同这幅淡墨相宜的山水画,给人静谧,幽然深远的空然感。
此时,画中正挺立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白衣翩然,清逸绝俗;少年手中持着一把剑,一把色泽如墨的长剑。
一阵秋风骤至,少年手中之剑如白虹贯日,直入云霄,云中有光,亮起一道耀眼的惊鸿。
少年指动如风,天空中的那抹惊虹随着少年不停变幻姿势的手指穿云破雾,渐渐地在空中划下一个虚无缥缈的“剑”字。
晨曦的初日温柔如水,仿佛女人纤细娇嫩的手掌,拨开层层白烟缭绕的云彩。
少年举目远眺,只见山峦起伏的远方被一个金光熠熠的“剑”字所笼罩。
温柔的阳光洒落到少年的肩头,洒落在少年的脸上;少年面无表情,那双冷漠的眼睛如同严寒的冰霜,与此刻倾泻的阳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少年的身后缓缓走出一个人,一身泛白洗旧青衫,两鬓灰白,蓬松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舞;来的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着少年寥寂的背影,微微叹息,随即大声喝彩一声:“好剑”。
少年闻声回头,看到年近半百的中年人正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那一刻,少年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暖,多了一点阳光。
在少年的印象中,中年人是自己的长辈,是父亲的挚友,但他很少有机会听到中年人夸赞自己的剑术。
中年人看着这个从头到脚骨子里刻着倔强二字的少年,不由想起了少年的父亲。
当年的聂大哥不也是如此吗?斯人已逝,怀念已成枉然。
当初,少年刚醒来之时,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吃过一口饭,也没有再流过一滴泪;整天只是木然的看着远方的天空。
那是一种麻痹自我的方式,那是一种用麻木来隐藏自己伤痛的方式,那是一种欲哭无泪却已痛彻心扉的方式。
这种难以言喻的伤痛,中年人也曾有过;所以他理解少年。
但他并不希望少年因为这种痛而毁了自己今后的一生;少年有恨,恨那些无情杀害他家人的凶徒,只是那些恶人已死,少年的这些恨意永远无法得到内心的宣泄。
当有一天少年不知道自己为何活在这人世间之时,那才是最可怕的灾难。
中年人绝不会让这种灾难发生,他不愿看到少年在今后的人生中重蹈覆辙他的旧路。
所以他告诉少年,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最强,才有资格保护你在意的人。
中年人这辈子从未有过徒弟,少年是他唯一一个;少年的天赋资质极佳,性格坚韧,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教了少年一套御剑之术。
今天是他看到少年展现剑术天赋最好的一次,所以这份赞叹出自真心,是由衷的赞扬。
中年人看着少年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忽然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抬手间指着少年手中长剑说道:“峰儿,这剑既与你心意相通,你当如朋友般待它;不求人剑合一,但求人剑相知,这已是剑道之上乘。”
少年听了中年人的话,犹自点头,口中应答道:“卓叔,峰儿明白了。”
初升的阳光和煦般照耀在两忘峰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也照在这对师徒的身上。
自剑阁立势以来,江湖上都知道两忘峰上有个卓鼎风,如今又多了一个少年聂峰。
同样是少年,当苏小鱼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面破旧不堪,屋檐挂满蛛网的墙。
苏小鱼揉了揉仍有些发胀的脑袋,心中想着自己穿墙之后好像是被一波湖水给淹了。
自己现在还活着,是被穿越到了这里吗?苏小鱼有些想不明白。
躺在一张硬板床上的苏小鱼起身开始打量空间不大的房间;房间格局很小,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四方桌,其余只剩下空荡荡的灰尘;最有趣的是在墙体的角落竟堆放着一排叠放整齐的干柴。
苏小鱼虽久居沙漠戈壁之地,但也知道这是一间下人居住的柴房。
这是在哪?不会是让人给卖到此地了吧?自小过着孤苦生活的苏小鱼早已见识过世人眼中所谓的人间冷暖,因此心中对于此类事情的感知变得十分敏感。
苏小鱼想着急忙跑出房间,柴房之外,是几条曲径幽深的鹅卵石路,沿着一条石路,走过四面抄手的游廊,苏小鱼看到一座玲珑精致的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千姿百态的假山。
苏小鱼久居沙漠穷乡僻壤之地,见过最好的也是镇上老财斗千斤的石屋小院,哪里有这样闲情逸致来的别致。
苏小鱼走上楼阁,但见楼阁中央放置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
苏小鱼一时心氧,想起早间曾在镇上集市看到有文人雅士坊前卖弄那股子fēng_liú,浑然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只是这才刚一提笔,就被一声呵斥叫停。
只见一个气势汹汹的妇人正领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匆匆赶来。
妇人年岁不大,长得倒也周正,只是看也不看便一顿劈头盖脸大声骂道:“哪里来的叫花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福,还不赶紧把他给我轰走。”
名叫来福的老人看了一眼全身上下破烂不堪的苏小鱼,沉声说道:“哪来的小崽子,这般不懂规矩,敢动少夫人的笔砚,还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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