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并非理想型(二)(2/3)
去办公室谈话时一模一样。余光瞥见闹钟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转身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换到一半,他电话就已经挂了。
等我把丝袜穿好裙子整理好,转过头,发现他还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眼眸灼亮地看着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像只小动物一样。
我也没再管他,默默地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有条不紊地开始梳头化妆。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对待信浓。昨晚酒精上脑又一时冲动,睡了这么个大麻烦,我也不是不后悔。
明明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却鬼使神差地就这么下手了。简直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心神不受控制。只能感叹一句,美色惑人。
但不能否认的是,心头的阴郁和痛苦已经消散了很多,像是某种毒素,随着昨夜的泪水从体内排了出去一样。
搁在几年前,把喜欢自己的人当做慰藉来治疗情伤,在我心里还是一件非常不齿的事。年少时憧憬着纯粹又美好的爱情,只要互相喜欢,就能彼此牵手珍重,分享喜怒哀乐。
但是不知何时起,一切都已经变了。
人很容易就会受到周围的影响,被身边的人和事不断改造着。然后逐渐懂得什么是无奈,那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人性和命运。懂得什么是责任,那是沉重到没有觉悟就无法承担的东西。
然而懂得了很多,却仍然不知道该如何过好自己生活。工作、恋爱、人际关系交织在一起,常常弄得像纠缠在一起的麻线一样乱糟糟的,受到伤害后也只能自私又冷漠地抱住自己的心,不敢迈出一步去改变。
就像这一次,荷尔蒙引发的yù_wàng和心动,就像是深邃河流上浮于表面的浪花,脆弱得一触即散。所以并不代表我有信心和力气,去和他建立一段需要彼此付出和承担的恋爱关系。
一方面,刚刚结束一段令我心神受创的感情,还无法马上走出来。而且信浓的想法和心情,我也暂时无法猜测清楚。虽然他昨晚说了类似表白的话,可也没有提出交往之类的要求,现在也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
另一方面,他并非我的理想型。
高中时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很不情愿也得承认,我的年纪摆在这里,已经无法再玩分分合合的感情游戏了。二十五岁的我不再是那个坐在班里男生的自行车后座去看电影的初恋少女,我需要值得放心依靠的存在,可以与之一起柴米油盐平淡地度过下半生。
按照道理,找个稳重踏实一点的男人,谈个两年结婚,稳定下来,是最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但是日本这个社会已婚女人低微的地位和条条框框的束缚,让我望而却步。何况,和另一个人一起度过余下的一生,是一件无比郑重的事,我不想将就,也不想失去现在的工作。
退一步说,单纯找个人恋爱,我也不会找一个偶像明星。不管是工作中需要的逢场作戏,还是无法曝光私生活的麻烦隐忍,都令人难以长期忍受。就算初期能保持着爱意和体贴,时间久了感情上也会裂痕丛生,最后迟早会像我父母一样闹到难以挽回的地步,以破碎收场。
当然,说这些还太远,目前还只是厮混了一夜,应该还来得及回到正常的关系。
经历过几场失败的感情,我在这方面变得谨慎又保守,没有了年少时的激情和资本,习惯于从长远来考虑问题。
还有——
我描画着眉毛,余光从镜子里能看到他精致漂亮的脸。如此鲜活灵气,光彩照人,红色的头发像火焰一样明艳。
真的……很可爱。
无论是外表,还是热情坦率的性格。都很可爱,也如此难得。
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想走到他身边,亲亲他,将他抱在怀里,一直宠着他,疼着他,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可是我不能够放纵自己的yù_wàng和冲动。所以只是这样沉默地坐着。用余光注视着他。
信浓就应该一直是这样的。一直如此明媚,光芒四射的样子。
不管以后他会和谁在一起,会和怎样的女孩子亲密无间,我都如此希望着。
“要起床吗?还是再睡一会儿?”我转过头问道。
信浓披着被子,歪头想了想,笑着说道:“虽然有点困,但还是起床吧,想和前辈一起吃早餐。”
我点点头,从柜子底下挖出一件卫衣和一条牛仔裤,递给他:“你昨天的衣服洗了,还没晾。这是我弟弟的衣服,将就穿一下吧。”
母亲再婚后,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有了完整的家庭,而我却变成了父亲寻找另一半的累赘。曾经无比痛恨那个孩子,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看明白很多事情后,那种愤怒和憎恨早就已经消失了。尤其是看到,那个血缘上算作我弟弟的男孩体弱多病,又因为身世饱受校园霸凌的痛苦,养成了怯懦的性格。说是同情也好,善心发作也好,我开始与他联系,必要时会照顾一下。
如今那孩子刚升入大学,学校就在我公寓附近,时常会来看看我。偶尔还会留宿,所以留下了几件衣服。
也幸好如此,毕竟我私心里也不想把前男友的衣服拿出来应急。
因为信浓在,所以我久违地选择在家里吃早饭。用最快的速度做了鸡蛋三明治,又热了牛奶。
为了赶时间,我吃得很快,信浓还没有吃完。估摸了一下电车的时间,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只好把擦洗碗筷和晾衣服的工作托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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