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絮叨(2/2)
开了锅,雨村摸了一下额头,是雨水,初夏的雨来的突然,伴着闪电,下的越来越猖狂,这破草屋哪里禁得住这阵仗的暴雨,雨水顺着房顶的破洞汇集流到屋内,地上不一会儿已没有多少干处,雨村将茅草屋一旁垂挂着的一个破草席子扯下,将其托起双手举着护着姜父,以防房顶漏下的雨水打湿父亲。雨下了一夜,雨村也一夜未合眼,晨初雨才停下,鹅黄的晨光透过屋檐闯入室内让这破漏的屋子有了丝暖意,放下席子,雨村一直举着的手因为一直举着血液不通畅有些肿胀发麻,眼里布满了血丝,小脸上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爹爹!”雨村捏了捏自己酸胀难耐的手,转而俯下身唤姜父,“爹爹!”
雨村推了推姜阳朔的肩膀,心里有些慌乱,声音带着哽咽,在其耳边再唤了一声“爹爹!”,没有回应,小心将姜父侧卧的身体掰正仰躺着,见其面色异常,嘴唇发白起皮,雨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爹爹的额头,触手滚烫,再看其鼻孔边沿的血迹以及草垛边带血的枯草叶子,一口气堵在心坎憋的她喘不过气来,眼泪已不自觉的滑下面颊,雨村深吸一口气,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忙抓起姜父的手腕号脉,随着姜父脉搏的一次次跳动,雨村眉头由舒展越皱越紧,心里埋着的那根刺越扎越深,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父亲,雨村颓然的松开握着姜父的手,摇着头往后缩,手抱着头按着跳突的太阳穴,一口气憋的她喘不过气,眼泪糊了眼,看着姜父朔的方向摇头痛声哭嚎,眼泪鼻涕齐下,眼里满是怨气,“为什么骗我?!!”
“毒入心肺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用内力调动脉象,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起来啊,告诉我为什么……我求求你起来啊!”雨村俯在地上,双手攥拳狠捶着地面,石块划破了皮肉,两双手血肉模糊,爬上前拉着姜父的手连连祈求,“雨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不能没有爹爹,爹爹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去挣钱,我去买药,只要爹爹听话,不骗雨村,我会医好爹爹的,我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我会医好你的。”
雨村用嘴扯下半截衣袖,拿到昨晚下雨积聚的水坑浸湿替姜父擦拭双手胸部和额头,一遍一遍的擦拭降温,水坑里的水不过一会儿已见底,这样烧下去不行。
雨村将姜父安顿好,提气以最快的速度潜入附近的农家,偷了些生姜,趁农户外出务农的空档,生火煮了一碗姜汤,末了还不忘顺走了一个陶罐子装上姜汤,怀里揣了几个干馍馍一溜烟跑到姜父所在的茅屋,喂姜父喝下整整一罐姜汤,雨村将厚厚的干草枕在姜父身后,以免湿气上行加重父亲的病情,姜汤只能驱寒缓解一下,必须去找药即使是偷也要偷出来。
将怀里的干馍馍兑了些露水混合成糊状,给姜父喂下,雨村看着父亲喘气蹙紧的眉头,每呼吸一次,雨村的心就跟着揪的一疼。
心想爹爹发烧应该是几日劳累加上身体炎症作祟,但如今很多药草都受官府的管控,特别是这类治疗炎症的药材更甚,看了看挎兜里的铜板,心想这点钱肯定不够药钱!上山挖又不一定挖的齐全,爹爹也耗不起,来钱,什么来钱快啊!雨村心头很是焦躁,手狠命的揉搓着头发,爹爹的病不能等,雨村将姜父安置好,起身将茅屋的破洞用枯草塞紧,透过未关上的门缝看了看内里的爹爹,声音沙哑着道:“爹爹,等雨村回来!”随即关上门朝着镇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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