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安心之所(1/2)
噗嗤,噗嗤,噗噗噗嗤……或大或小的雪片或优雅或急躁地扑向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堆。
李清晏看着漫天飞舞雪花,不由地感慨说:“公主,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雪天,如果不在这荒无人烟的崖底,或许我们可以煮酒弈棋,鸣笛起舞。只是可惜了如此良辰美景。”
熹和公主有些无奈地笑笑说:“你真不愧是世家大族子弟,在这冰天雪地里不想着怎么安稳过夜,反倒还能想到良辰美景。本宫实在自愧不如。”
李清晏懒懒地向着火堆添上几根柴,随之发出响亮的噼啪声,兀自一笑说:“想过啊,想过也抵不过天宫作美不是?公主,如果我们真的走不出去,公主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闻言,熹和公主双臂环膝,抬起头目光有些迷离地说:“遗憾或许还真不少。首先是愧对父王吧。父王为本宫准备了那么多,本宫却一直在逃避,以致到了如今这般境地。父王本就身体欠安,若是听闻本宫身故的消息,不知最终会如何。
然后,自幼开始,本宫便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但是现在恐怕要吃下这个闷亏了。
对了,本宫一直以来就希望见上淮川一面,想见见那个被世人传作芝兰玉树的浊世公子,毕竟他也是就凭几封信让本宫心心念念的念了这许多年,为此连父王的规劝都不愿听下去。有点后悔啊。
还有啊,本宫对你实在好奇得紧。”
“对我?”
“看你年纪尚小,却已文成武就。本应是为了避燕皇与长公主争权之嫌远走他国,为何最终又搅进楚国这一棋局。此局成则无你之功,败则搭上身家性命。清晏在此局中,你所图的是什么?”
“清晏所图?”李清晏蹙了蹙眉,认真想了想说,“清晏在燕国算是身世清贵,可从前过得也算是清清冷冷。世家高门大多为权所累,从小便学会伪装撕杀,而清晏生来富贵,却不愿为外物所累。既然可以无拘于天地,又何必将自己困于庙堂之上呢?可是啊,在外漂泊久了,难免就希望有个地方可以栖息。
可能有一种缘份叫作宿命,那一日清晏与公主在街头相遇,就在那一瞬间,清晏觉得就像回家了一般。
再后来公主竟然算计清晏,让清晏当公主的挂名驸马,清晏那时既气愤又高兴。气愤的是公主从来都不相信清晏,或许公主提前告诉清晏,我们可以把一切做得更好;高兴的是,冥冥之中我们终于可以成家人了。
公主或许不知道,在公主昏睡半年之中,太子殿下可是咱们公主府的常客,而清晏与殿下也算是忘年交了。”
熹和公主轻笑着打趣说:“所以清晏是为求自由而来,却把自己囚在了另一个囚笼?”
“并非如此,只是寻到了一处安心之所。”
熹和公主向李清晏身边靠了靠,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自你出现在念安寺,本宫便知清晏是值得深交之人。从今以后,楚盈定会视清晏如胞弟一般。”
可是,公主你知道吗,清晏从来都不愿做你的胞弟。
“茗妆师妹,你受伤了?”
几位师兄一边将楼轻妆小心地扶起,一边询问着她的伤势。
楼轻妆轻声说:“有劳诸位师兄挂念,茗妆无恙。”
“还说无恙,手上的血都浸染包扎布了。来,让二师兄,重新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楼轻妆收回被二师兄握着的手,淡淡地说:“不必劳烦二师兄,茗妆自己来就好。”
“茗妆,你……”二师兄一脸无奈地看着楼轻妆,不该如何劝说。
看着周遭的一切,明显是有打斗过的痕迹,大师兄皱眉问:“茗妆,这崖底可是还有其他什么人?”
茗妆自幼未习仙法剑术,这打斗痕迹自然不可能是她留下的。可是又是谁将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打伤,随后又丢弃在此处呢?
诸位师兄弟闻言齐刷刷地看向轻妆,显然是和大师兄有同样的疑问。
楼轻妆看着大师兄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说:“茗川师兄世间之名可是淮川?茗川师兄可是淮南人士?”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入得仙门,便具不会在同门面前提世俗家世,平时见这小师妹挺懂事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正视楼轻妆说:“正是,仙门之外,我便是淮南淮川。不知小师妹为何有此一问?”
楼轻妆合下眼皮,睫毛微颤两下说:“茗妆听闻,半年前皇上已经下旨解除大师兄与熹和公主的婚约,并且熹和公主已与燕国长公主之子成婚半年!”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结,诸位师兄弟都默默地看向淮川。
淮川自己先是错愕了一下,不曾想,自己下山以来了查经纬天下,而关乎自己之事却是由别人相告,倒是可笑。
淮川沉默了一会儿说:“自古姻缘之事,从来都是成则悦之,不成只能说是命里无缘,也不宜深究。我等皆修习神仙之道,自当以修身悟道为重,至于其他,就随遇而安吧。”
“师兄果然洒脱。”一位师弟说。
二师见众人又沉默起来,急忙说:“师兄,我们先回客栈去吧,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况且小师妹还伤着呢!”
淮川听完二师兄的话,并未回答,只是看着楼轻妆问:“等等,茗妆师妹,师兄问你,师尊给你的三枚铜钱可是还在?我们几人是因为此处气泽波动甚大才找到此处。师兄怀疑那是师尊给你的机缘铜钱所引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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