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1/2)

“父皇，您唤阿桐一囗一个祸国妖姬，可是，她做过什么祸国危民之事？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何时有过乱国之心？父皇，趁现在还来得及，承祚求您，放过她，放过皇陵！”楚承祚说完便重重跪地磕起头来。

楚皇见状，怒气大涨，但又一想熹和公主此时的境遇，也懒得同楚承祚计较，毕竟他是目前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楚皇斜眯了一眼楚承祚说：“小十九，你且起来，你身为一国储君，如今这般成何体统！”

“父皇！您切莫听信方士胡言论语，哪里有什么祸国妖姬，她分明就是父皇您的亲孙女啊！”楚承祚有些沉痛地喊道。

“哼，”楚皇冷哼一声说，“朕说过，若她不是祸国妖姬，就凭她是承康唯一的女儿，朕也会佑她一世安泰！可是宿命如此，朕，也只有对不起承康了。”

“宿命？哈哈哈……儿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宿命真的站在我大楚这一边，我大楚如今又怎会内忧外患？”

啪的一声，一个青瓷兰玉杯就碎在了地上。楚皇怒声说到：“放肆！小十九你如今还不是天子呢！你以为你如今忤逆朕，朕当真就拿你没办法了吗？那朕，告诉你，大楚或许别的稀缺，可是龙子凤孙从来不在少数！朕能立你为储君，亦能废你为庶民！”

“父皇，阿桐，大楚唯一的嫡系公主，皇兄唯一的子息，您，真的不能放过她吗？哪怕是对她终身监禁也好过不给她活下去的机会啊。”楚承祚一片一片捡起脚边的碎片，看向楚皇说，“父皇，生则如此杯，玉碎则难全啊。”

楚皇咆哮的怒火，在看到楚承祚一个连一个用力的响头时，顿时消散。楚皇目光漂移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什么，继而又想到了什么。

楚皇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说：“小十九啊，你且起来，朕把其中缘由细细说与你听。”

闻言，楚承祚停止磕头，有些怔愣地抬头望向楚皇。

“赵安，去将朕今年的起居录取来。”楚皇沉声对赵安说。

赵安应声称是，躬身退下。

大殿里静默片刻，楚皇开口问道：“若是，江山永固与你皇兄承康的命，二者只能择一，小十九你会选谁？”

“家国大任，承祚不敢妄私。”

“好，那么如果将承康换做熹和呢?”

楚承祚袖下的拳头紧了紧，咬牙说：“无论是谁，儿臣定然不负江山!”

这时，正巧赵安带着内侍捧着起居录走进大殿。

楚皇听完楚承祚回答，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对赵安说：“将熹和离开盛安城三天前的起居录给小十九看。”

赵安依言，将起居录递与楚承祚手上。楚承祚打开起居录，按照起居录上的记载，那一日一切如常，除了，勤政殿内长明灯熄灭了十二盏。

看完起居录，楚承祚心中一分清明，两分疑惑。

“可是看出了什么异常？”楚皇悠悠地问。

“儿臣愚钝，未曾看出有何不妥。只是这与阿……”

一个“桐”字尚未出口，就听见楚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龙桌。

“哼，”楚皇看了楚承祚一眼，重重地发出一个鼻音说，“那朕问你，你可知在什么情况下，长明宫灯会熄灭”

楚承祚稍作沉思，谨慎地说：“长明宫灯，每盏有八名内侍轮流看护，若是看护不利，宫规责罚，不可谓不重，儿臣以为必有内情!”

楚皇点点头，复而挥了两下手。赵安见状颔首，带领其它内侍宫女有序退出大殿。

“父皇这是?”楚承祚心中隐隐猜出一种自己不愿相信的结果。毕竟，除了那种结果，在那么多人小心翼翼地看护下，宫灯怎么会灭？就算有人要制造假象，也不是每一个宫人都不惧怕宫中大刑的。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好朕告诉你。”楚皇看着楚承祚说，“当日神仙驾临，直言熹和乃妖孽转世，若不除去，必会祸及江山。并且她并非一般妖物，需得上好神兵才能将她斩杀。”

听完楚皇的话，楚承祚心中虽乱，却也思绪清晰地问道：“若是父皇相信神仙所言，为何还有处心积虑对阿桐痛下杀手？这岂不是做无用之功吗？况且那人真的是神仙吗？谁知道他是不是……”

楚皇轻啜一口茶，打断了楚承祚的话，悠悠地说：“小十九，你究竟是年轻，你难道没听说，甘南县有九芸山弟子出没吗？淮威之子可就是九芸山弟子，并且他身负神剑。而把这一切掐算准确的正事这位仙尊。小十九啊，不可对仙尊不敬。”

楚承祚抬头看向楚皇，嘴角嗫嚅两下，最终有些沉重地开口说：“父皇，若是天之上神，庇佑我大楚，承祚自然不胜欣喜。可若是妖魔作祟，扰乱视听，我大楚可就岌岌可危了。”

看着楚皇愈加阴沉的脸色，楚承祚顿了一下，深知直言进谏必然不会赢来楚皇的认同，看来只有迂回来说，看到底是哪个方士竟如此蛊惑君心。

楚承祚压了压情绪，接着说：“儿臣自然知晓，父皇行事缜密，还请父皇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次告知儿臣。”

“哼，”楚皇看着楚承祚敛眉垂首，轻哼一声，却也并未置气，缓缓地说：“朕年少时，曾不慎落马，后经医治，初时未有大碍，可是经年之后却成旧疾，太医院众卿家也束手无策——可是那位仙尊却只是信手在空中一比，就将朕多年来愈的腿疾治愈。”

这……难道真是神仙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