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对阵(2/2)
?可师父早已为他逐你出师门而万分悔过,这难道还不能解你心头之恨么?”“悔过?”唐无意冷笑道,“他堂堂梁獒牙,还有悔过的时候?”
“悬梁自尽,够了么?”谢蘅语调骤然冷下来。
唐无意眼眸眯了一下,冷讥道:“他输不起官司才自尽的,与我何干?”
“他不像你,他从来都不怕输,可他却怕自己亲手造就了个连人都做不好的怪物,又强大又不辨是非。”谢蘅道,“他悔将你逐出师门,否则你不会因为一己私怨而去为冯观做事,苏聆云也不会活活冤死。师父觉得愧对苏聆云,愧对世人,更愧对于你——因为当时年少成名的唐无意谁都没有选择,唯独拜了他梁以江为师。”
梁以江跟谢蘅一样,也有一股子傻劲儿,严格又固执,说白了就是死脑筋。
唐无意在苏聆云的官司上大获全胜,使得梁以江难堪人命罪孽,这种痛苦日复一日折磨着他的神智,任别人如何劝慰都改变不了,而能教他解脱的方唯一方式只有死亡。
谢蘅说:“唐无意,你别恨他,他不欠你的。”
撂下这句话,谢蘅转身下了楼。十三鹰分出六人点地飞上,横刀挡住她的去路。
谢蘅手握住衔阳刀柄,正盘算如何对敌,头顶上传来唐无意忍怒的一声高喝:“放他们走——!”
十三鹰一顿,尤其是七娘,望着谢蘅的眼睛血红,却也不得不听从命令,收了兵器尽数退下。
谢蘅走下大堂,看了一眼稳坐如泰山的刘景行,朝他伸出手:“我们走。”
刘景行有些欣喜,握住她的手,任由她牵着走出金凤楼,一边走一边问:“唐无意可难为你了?”
“没有。”谢蘅短促回答,捏了捏他的手背示意刘景行别多言。
刘景行心思都在两人牵握的手上,也没再说。
雨已经停了,乌云却未完全散去,天有些沉闷闷的。等离了金凤楼有一定距离,谢蘅忙扯着刘景行拐入一条巷子,谨慎地探出头往后张望。
刘景行瞧她像只惊弓之鸟,轻声道:“怕甚么?”
“你不怕!”谢蘅恼着回头看向他,“知不知道那十三鹰发起疯来都是不要命的?”
刘景行将两人交握的手抬起来,低低道:“不是有你么?我承缨妹妹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谢蘅:“…………”
她尴尬地将手背到身后去,紧紧攥住掌心。
原本沉默就是最好缓解尴尬的方式,可刘景行偏不是这等人,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凑上来恬不知耻地说:“再牵一会儿,又不要钱。”
“滚你的。”
这回却不是从前粗声粗语的,听起来有些娇气。谢蘅不大习惯如此,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刘景行知她害羞,轻笑起来,抬手抚在她的发上,道:“别怕,就是冯观也不敢在颍川撒野。”
谢蘅连呵斥他的理由都没有,她恼刘景行贸然现身,可今日若不是他在,谢蘅绝无胜算。
刘景行见她别扭,也不再得寸进尺,再问道:“方才与唐无意说甚么了?”
“罗家的官司,到此为止。”
唐无意是个骄矜之人,还不屑于耍无赖的手段。
刘景行道:“他输给你了?”
谢蘅笑道:“当然。”
“好极。”他有些得意,“省得你与那罗威再为着官司的事时常幽会。”
“……”
幽会个鬼。
谢蘅不搭理他这茬儿,提及罗威,又想到罗吉祥的遗书,复问道:“那罗老头的遗书可是送到衙门了?你瞧过没有,写了甚么?”
巷口上空密云满布的天,压得很低很低,教人错生出窒息之感。
罗吉祥的信,刘景行看过,此时一字不落地复述给谢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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