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奈何缘浅(1/2)
许秋意喜欢云雀的叫声,大公子亲自纵马,日夜兼程,去了几百里之外的终南山里,为许秋意捕捉云雀。只因为许秋意好奇终南山上的云雀,叫声中是否有含有禅意。
许秋意不喜蜡烛燃烧的味道,大公子更是豪掷万两在西域胡商那里,买了一斛拳头大的夜明珠送给许秋意。
许秋意喜欢瞧人变戏法,大公子便纡尊降贵寻了天桥艺人,刻苦学了幻术,只为博美人一笑。
宋如是,大公子花重金在外面给许秋意置了宅子。如今两人整日里的出双入对,郎情妾意,难解难分。甚至大公子出门会友的时候都会带着许秋意。
听到这里宋如是匆匆的进了屋,悄悄的关了门,轻轻地上了塌。她扯过锦被蒙在头上,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隔绝在外。
当所有人都知道李诃另有新欢之后,她也不能十分肯定李诃对她的心意了。他对她的情意像是一场短暂的美梦,又像是清晨花朵上的晶莹『露』珠,待梦醒来,待太阳升起,身旁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她甚至不明白他是离开了,还是至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头上一轻,眼睛蓦然一亮,宋如是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睡了过去。她臆症了一会儿,方才睡眼惺忪的瞧着揭开锦被之人。
一瞧之下,她霍然清醒过来,竟然是李诃回来了。他同往日一般笑『吟』『吟』的看着宋如是。长眉若柳,眼睛细长,身如玉树,恍若谪仙。
宋如是傻傻的看着李诃,似是已然忘记了他的模样,又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底。
李诃微笑着捏捏宋如是的脸蛋,柔声道:“你这胖头鱼,竟睡到了现在,快些起来吧,该用晚膳了。”
宋如是心中一喜,坐起身来,就要下床。她无意间瞟见李诃腰间,系着枚交颈鸳鸯荷包。这荷包并不是她所绣,待又想到他近日里的所作所为,心中莫名气恼。她索『性』转过身子,背对李诃。
宋如是这般侧躺片刻,身后竟是不见半分动静。她又挨了一会儿,李诃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她不由得心中慌『乱』起来,她微微翻转过来,眯着眼睛拿余光打量着李诃。
只见李诃正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唬的她一跳。宋如是干脆坐起身来,怒视李诃。意图在气势上压倒李诃,哪知她刚在瞪人方面有些心得,便被李诃搂过,落入了自己早已熟悉的怀抱。头顶上传来他无奈的声音:“阿如。”
宋如是鼻子一酸,眼泪随之落下。那个许秋意不管如何面容惊人,她都未曾放在心上。只因她相信李诃,这些天她也一直在等,等着李诃的一个解释。
如今真等到他回来了,满腔的委屈却溢出心头。他们二人成亲不过半载,就出了这般事情。若是他有苦衷,只管与她说。她自会体量他的,他怎能把她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呢?
泪水一旦滑落,便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不过片刻,李诃的前襟就被洇湿了大片。
宋如是抬起头吸吸鼻子,兀自带着哭腔问道:“你可是有何苦衷?”
“阿如,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李诃低头专注的看着她,眼神则隐着一丝愧疚。
“那许秋意究竟是何人?”宋如是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宋如是凝神看着他的神情,心中苦涩不已。若是没有瓜葛又怎会难以启齿。她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望着李诃。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不如就此罢了吧。”宋如是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支配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坚持,如此看来不过是场笑话罢了。她从李诃怀中挣脱出来,
李诃面『色』瞬间苍白,漆黑的眸子黯然失『色』,他的眼中,饱蘸的是深不见底的幽邃,闪烁的是让人心碎的悲伤。缓缓抬眼,可以看见他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动声『色』的隐藏起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宋如是悲痛欲绝,外面却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娘子,该用膳了。”春花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宋如是一惊之下,坐起身来,她瞧着窗外,已是黑漆漆一片。原来竟是已入了夜。她又转头看向身旁,又哪里有李诃的身影。
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她不禁颓然躺下,枕上却是一片冰冷。原来梦中也会流眼泪,泪水不知何时已浸透了枕头。
“娘子,奴婢进来了。”门外久久未曾得到回应的春花,带着略显惊慌的声音同吱呀的开门声一同传了进来。
“进来吧。”宋如是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唯恐春花看出不同来。恍惚间,她竟未察觉屋中未曾点灯,春花又哪里瞧得出她的模样。
春花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她先是把手中托盘放在宋如是身旁的食案上,而后用火石点亮了蜡烛,而后便退了几步待在暗处,等宋如是用膳。
一只小小的烛光瞬间给这冰冷的屋子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黄『色』烛光。
活泼,哪里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宋如是心中起疑,转头看向春花。这一瞧才惊觉不同。
春花虽然躬身敛首,低着眉眼。宋如是依旧看到了春花左脸颊上那醒目的指痕。
她暂且放下心中悲凉,装作未瞧见的模样唤春花到身前来。待春花上前,她凑着烛光细细看着春花脸颊。白皙的脸蛋愈发衬托的那指痕的鲜红。宋如是心中大怒:“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人敢如此放肆?”
“娘子,奴婢昨夜着了凉,今日头昏脑涨,所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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