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幻境：形与意(1/2)

“呃……氧气……”

又在太空中前行了许久，刚刚得以再次落地的义又表现出了对空气的极度需求。

“这乌漆漆的一片，我们真的是在对的路上吗？”义问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义生活了一百年的仙城星，对于沿途有哪些星球义大概还是了解的，只是这片纬度浩齿里没有一颗阳星，只有一些不知从哪儿发出来的淡淡暗光，在途中看不见任何能够指引方向的标志星球。

“大概是这个方向，我只记得那颗球上面有几处大蓝斑。”

“球上……蓝斑应该是海，只要你飞得没错，我们的目标就是对的。话说这个浩齿怎么没有阳星啊……就是会发光的星球……”刚说完义就觉得自己好蠢，问混沌问题得到的只可能是“不知道”。

“不知道。”

果然不出预料。

“那你怎么辨认方向的？什么都看不见。”义说完又觉得问了毫无意义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凭感觉”之类的。

“就是一种感觉。”

义很想说“你这样会埋没话题的”。

“是吗？我平常基本不说话，也没人说话，也就不懂得交流了。”混沌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像是在回答一个普通的问题。

可义什么都没说啊。

“我没说话啊！你怎么听得见我想说的话？”义惊恐地问道，此刻他很害怕之前在心中骂混沌的话都被听到了。

“啊？你没说话啊？”

“对啊！”

“那真是奇怪了，怎么会能听到你的心声的呢？不过听到了也好，也就有话题聊了。”

义有点放心了，因为刚才他又默默地骂了混沌一句，却没有反应。

“是不是就像之前找到我的那几次一样？”

“差不多，只不过前几次微弱一点。”

“可能是距离关系吧……我们继续走吧。”

“这么快，也好，早点到。”

其实义是怕坐在这又胡思乱想什么被混沌听到，还不如早点启程。

混沌一个冲刺离开了地面，盘旋了一圈后回来抓起义再次冲向太空。

如果不是极度微弱的风拂过义的脸庞，这毫无可见度可言的四周真的看不出有任何移动的痕迹，如果把一个幽闭恐惧症患者扔在这，用不了一会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即使这里其实大得无边。

“快到了。”混沌应该是感觉到了。

眼前突然出现的巨大的星球轮廓让在窒息中挣扎的义也颤了一下，现在他才明白这淡淡的暗光就是这些定星散发出的。

“这里阳星溜了，倒是定星发光了。”感受到一点故土开始稠密的气息后义说道，即使三十多年后再次回到故乡还是在另一个纬度里的事。“你先带我去你离开的地方。”

混沌扇了几下翅膀，把刚刚得到了一点点顺畅喘息的义又拉开了。

“差不多就是这。”

万分难受的义强行睁开了一条眼睛缝，但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没反应吗……”

“我再看看。”

混沌在这个地方来回飞了好几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义所幻想的闪着金色光芒的时空裂缝并没有在这片黑暗中出现。

“看来是白来了。”在飞遍了每一处地方后，混沌说道，声音依旧空洞，听不出悲哀，又或是一直悲哀。

“不会的……”

我吃了那么多苦到这儿来，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急促的呼吸让本就缺氧的义剧烈干呕起来。

混沌飞近了仙城星，让义舒服一点。

“怎么会这样！”义有些崩溃，几丝眼泪没有与他商量就从眼眶飞出，漂浮在视线中央。

“也许，真的要我们在不同……纬度里……”

这是义提出的，最不想成立的一个猜想。

“不，不！我们不可能这么重要，我们不可能是钥匙！我们……一定想错了！”满怀希望地来，却被绝望痛扁了一顿，巨大的落差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

义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办法，可能成立的假设。

悲伤、愤怒和绝望闯入了他的内心，与恐惧一起瓜分了这片本应是净土的地方。

混沌又飞近了仙城星一点，后者散发出的淡淡光芒更加映衬了黑暗。

更近了，混沌是想停落下去。

这里的仙城星与义的故乡地貌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高挺的建筑和熙攘的人群。

这里和战场一样荒凉。

比战场更荒凉。

连空气都不会流动，没有风会吹动地上的砂土，显示不出环境的悲凉。

静。

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所有地方都是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空间就像是由一个点无限复制而成的，每个地方只有重复的似曾相识。

看不到生机，看不到生命，这个空间只是用来培养这些无情的星球，除非有一天科学证明了星球也是有生命的，不然义只能得出这是造物主的翡翠梦境。

义开始怀疑这是个幻境，只是自己想出来的，在那片白色之后自己出现的幻境。

等一下，也许不是幻境……

也许……是自己死了，这里是死后的空间，专门为亡者所打造的空间。

不然怎么会没有光芒，没有生机。

那个人应该是死神了，能感应到自己是因为他负责的就是自己的生死，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只是别人看不见，只是别人只会在死亡时才能看见。

义抬头望着天，这里与之前那个地方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