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又尿了(1/2)

马车行至不久，在官道之旁，看到一残破的巨大院落。院墙墙皮偶有掉落，墙下杂草横生，不知名的植物的藤蔓顺着依稀还能看出原本好似是黄色的院墙，向上攀爬着。其中的几根藤蔓，也枯萎发黄。

不久马车停下，泫渊下车，抬头观看。看不出颜色的破败大门的两旁，两个巨大的佛字，大门正上没有牌匾，瓦片之下，尽是蛛网，让泫渊不禁怀疑，那蛛网是不是把那原本应有的牌匾都给糊死了。

老和尚手脚也麻利，又背上了那乞丐的尸体，怀中抱着那木匣。从泫渊身后绕过，用身体把大门顶开。脚下每行一步，都不知会踩到什么，也许是屋顶之上掉落的残破瓦片，也许是某种木质的东西，触目而望，更多的是枯黄的落叶。和尚笑呵呵的，身体转过来，被压的弯曲的身体似乎又弯了弯，言道：“小施主，请进。”

泫渊有心，帮老和尚分担些重量，可无奈怀中还有一婴孩外加一条大白。他单手把马车简单的栓到门口的树干之上。加快了几分脚步，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相比那老和尚，泫渊的脚步有力很多，步步带风。原本地上铺的那厚厚一层的枯黄落叶的其中一处，被泫渊一踩，落叶散开些许，地上露出一小块木板，木板之上还有一个镀金的大字“清”

只不过，刚才泫渊的脚恰好踩在这清字之上，抬脚之时，这残破的木板也“咯吱”一声碎了。

进了第一道大院门，便是一座不小的院子，院子正中是一座高筑的石台，石台上面一间大屋而落。那屋的门扉朱红色的墙漆也已经脱落不少，一道道，仿佛被利爪划过的口子，木质本身的黄色，像伤口张牙舞爪。那大屋之上的牌匾还有，只不过已经少了一半。就只剩下一半的牌匾，还是竖立着的吊挂其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写着“大雄”二字，恐怕也不好找处出剩余的那半块牌匾上的“宝殿”二字了。

泫渊看着这周遭景色，极力的在自己心中恢复着这庙宇，破败之前有多么的恢弘，多么的兴极土木之盛。

老和尚背着尸体，直接走过“大雄宝殿”。后面也是一座院落，比前院较小。这相对较小的院落中，一大炉倒地横躺。光是看着炉中剩余的香灰，也知道以前这“清源寺”的香火有多么旺盛了。

老和尚也不在小院中停留，小院的正中也是一殿，那殿的两旁，是带有院门的院墙。老和尚过了右侧院门。大门只还剩左边半边，至于右边，不得而知。老和尚也不顶开关着的左半边的门，而是从右侧无门之处钻了过去，当泫渊正要过去，看见院门之上，又是一石制的牌匾镶嵌在院门正上方的墙壁之内。书写着“般若”。

又是一座同样破败的院落，老和尚言道：“小施主，稍后。”说完，背着尸体进了旁边的屋子，时间不长，只抱着那长方形的大木匣出来。把泫渊引进了，对面的房间。

进得房间，泫渊见这房间倒与这整座破败的庙宇有所不同，虽然简陋，倒也干净。床榻之上的被褥补丁叠着补丁码放的很整齐，木榻之上有一土黄色的圆形蒲团，墙上书写着一大大的“禅”字。另一处的墙下有一张四方桌，没有凳子、椅子。四方桌上摆放着，一只缺了口的茶壶和一个钵盂。老和尚撅着屁股从床下掏出一个破布包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包裹一层一层的打开，不知藏有什么宝贝。一个破布包裹，包的那叫一个结实，足足拆了得有半柱香的时间，里面竟是一个碗。

老和尚也不说话，冲泫渊呵呵的傻笑，便端着那宝贝“碗”出去了。

泫渊抱着孩子，正在纳闷，忽然觉得怀中孩子的襁褓传来了一丝丝热意。低头一看，看不出端倪，奇怪间，把孩子放在床上，把襁褓打开。泫渊顿时傻眼，那孩子下身的小水壶，漫天的滋着水柱。孩子也不哭闹，而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泫渊，发出“咯咯”的笑声。

泫渊正在踌躇，怎么给孩子换尿布。打算出门，去马车车厢内寻找，才想起，孩子用的东西都在阿文的兽皮包裹之中，而那包裹现在被阿文背去了渔阳城中。

老和尚端着一碗清水又进屋来。看见这一幕，笑呵呵的把那碗清水放在桌上，一抬手，把自己的僧袍撕下一大片，对泫渊言道：“小施主，一看你就没有经验，让贫僧来。”

泫渊尴尬的站到一边，不知所措，就要去喝那碗中清水，不料被老和尚一把拿过，笑道：“下碗再给你。”说着，用碗中清水浸湿了撕下的僧袍，替孩子擦拭身体。嘴中言道：“童子尿可值钱，还是魔族人的童子尿，贫僧这床可有福咯。”

给孩子擦拭完，又把那包裹碗的破布，重新把孩子包裹好。又蹲下身子，撅着屁股从床下掏出一件袈裟，重新给孩子当做襁褓。

泫渊虽不懂袈裟，但看那袈裟，光彩夺目，绝非凡品。这老和尚在罗刹施展一身佛门神通，绝对是个高人。庙中破败成这个样子，而这袈裟都如此崭新，一看就没怎么穿过，细心保留在床下。泫渊急道：“老方丈，不可。”

老和尚扭过头来笑道：“无妨，再尿了，洗洗就好。”

泫渊心中对这老和尚有极大的愧疚，整寺之人，参与罗刹魔族之战，全寺僧侣除了这位老和尚全部战死。虽说，这与泫渊并无多大的关系。

老和尚仿佛看出了泫渊的心事，一声慈悲叹息：“虽为杀人事，亦存菩提心。这是机缘，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