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谢氏名芳(1/2)

“小红姐，你去哪里啊？”就在众人堵在门前犹豫不决时，江小红飘然转身走开。

“没事，我问一下老人家。”江小红回头冲着雷丹一笑，同时也示意大伙别担心。

在他们所停住的这户人家斜对面，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蜷缩在墙根某处瑟瑟发抖。

江小红走近了老乞丐，她蹲下身子，抬头绽放她招牌式温柔的笑。

“老伯伯，你还好吧？”

“唔……唔唔……”老乞丐有些无措的摇头，他的身子哆嗦着往后挪些。透过他面前结着泥垢散乱的头发，可以看到他沧桑疲态的脸上有些惊慌。

“老伯伯，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学生，不会伤害你的。”江小红说着又放下背包，然后从里面拿了些面包和水递给老乞丐，她温柔的脸上挂着诚挚的笑。

“呐，这些都给你。”

老乞丐依旧有些无措，他暗淡的眼球盯着江小红看了好一会儿，又低下头看着她手里的食物发愣。足足愣了好些时间，他才伸出同样布满泥垢的双手来接。他接的小心翼翼，他的双手在轻微颤抖。

“老伯伯，这个也给你。”江小红又打开钱包，从里头抽了几张钱票然后一并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依旧小心翼翼的伸手试探，确定不会受到伤害后他才颤抖着双手接过。他的双眼里仍是芥蒂，他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他却只能发出一阵“唔唔……唔”的声音。江小红注意到，他的舌头竟然被人拔去了，只留下一个森然寒骨的断口。

“唔……唔唔……唔”老乞丐费力的想要表达什么，江小红看着他费力的模样以及不时露出的舌头断口，她虽然心惊，但更多的是难受。

“老伯伯，鱼渎巷17号是那里吗？”江小红保持着她如沐春风的微笑，可不知怎么，现在看起来总觉得有些牵强。

本来还比划着想要表达些什么的老乞丐，他顺着江小红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他整个人毫无意识的安静下来。他愣愣的点点头，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谢谢你，老伯伯。”江小红礼貌的笑笑，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那……我先走啦，老伯伯注意身体。”

老乞丐只盯着鱼渎巷17号宅，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江小红在说什么。他不点头，也不再发出“唔唔”的声响。他就这样愣愣的坐着，江小红虽然萌生恻隐之心，但她终究是改变不了什么。她所能给的，也就这么多了。

“呼！不去想了。”江小红摇摇头，试图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长出一口气，加快步子往回走。

“江二女神，你刚才是去问路了吗？”王小波当先迎了上来。

“对啊！”

“你觉得他的话……能信？”王小波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斜对面的老乞丐。

“怎么不能信？”江小红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向王小波。“他们以乞讨为生，走街窜巷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儿。对于这些小寨街道结构他自然是了然于胸的才对。”

“还有这种操作！”

“不然？”

“那我无话可说。”

江小红回以微笑，好看的眉毛微挑示意。“走吧！”

“怎么样？”黎铭看向走至他身侧停下的江小红。

“是这里，没错！”

“那还等什么？敲门叫人啊！”王小波急不可耐的冲上前去，不料夏妍半路杀出一把揪住他。

“怎么了？夏警官。”

“没什么，我来。”说完全然不管王小波一脸尴尬的酱紫色，夏妍拍拍手走近门边，轻轻的拉着门上的大铁环往门上敲了敲。

动作间，黎铭等人也都从后面围了上来。雷丹说了声“夏妍姐，我来帮你。”然后她也小步上前，直接伸了手往门上敲了敲。

“有人在吗？”

“奇怪，会不会根本就没人住了，早就荒废了啊？”王小波挠头低语，却发现众人堪称犀利的眼神悉数汇聚过来，他只得尴尬的笑笑，然后贱兮兮的道：“口误，口误，嘿嘿嘿嘿。”

“吱呀——”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木门发出一阵牙酸的声响缓缓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白皙男孩，他呆呆的看着门外拄着的一众人等。

“是谁啊？至秋！”里屋出来一声苍老的询问。男孩听闻，忙转过头回答道：“是异乡人。”

“呃……嘿嘿！小哥你叫赖川是吧？我们是……”

“我不叫赖川。”男孩轻声打断王小波的自报家门。“我是赖至秋。”

“赖至秋？你确定不是……”

“小波！”黎铭低声斥止了王小波的刨根问底，然后他略微上前。他正准备说点什么，一个八旬老妪拄着手杖出现在门边。

“找谁啊？”老妪拖着嗓音幽幽发问。

“你好，老人家。请问这里是陈梁吟陈老师的故居吗？”黎铭难得客套的开口。

“陈老师？”老妪皱眉。“你们是？”

“我们是她的学生，出来做一份考察。途径此地，会天雨期，路段皆封。无路可走，忽念恩师故址于此，遂前来问询，不知可否借宿几日？”

“房子很大，进来吧。”

“谢过老婆婆，等过几日路道疏通，我等将自行离去。这几日，就多多叨扰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老婆婆海涵。”

“好说。”

“嗯，那就有劳了。对了，不知婆婆如何称呼？”

“老身本姓谢，单名一个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