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切即心(1/4)
64、一切即心
程庸好不容易才挤到车厢内,找到座位,购票、候车、检票、上车依次排队,出了一身汗,该坐下来歇歇了。
“咦”对面老人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哦,在一次创作会上见过,是陶东篱先生。对是他,不错,那大大的头,微胖的身材,特别是那双有神的眼睛没有老年人的昏花,闪着智慧的光。
“您好,请问您是东篱先生吧?”程庸试探地问道。
“我是陶东篱,你是?”老人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别告诉我,让我想想,看能不能想起。”他似乎要验证自己记忆力。
“嗬,想到了,想到了,你叫程庸,大成乡的。”他高兴地叫道。老人身体健朗,中气十足,引得周遭人侧目而视。
“您老,记忆超群,才见过一次面就记得,真感荣幸。”程庸由衷地钦佩陶东篱,他是公众人物,认得他的人自然多。可他认得自己就不同凡响了。
“你小子不简单嘛!那篇写父亲的散文让我感动不已,跟老婆子说了,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是个孝子。从此在心里就记住你了。”陶东篱很健谈,他想不到在车上会遇到程庸,旅途也就不寂寞了。
“小程出差啊?到哪儿去?”
“洪都有个小学语文教研会,争取了一个名额去参加。”程庸告诉了此行目的。
陶东篱环视左右:“就你一人去?”
“就我一人去,外出花费太多,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程庸想起高初飞的脸色,还心有余悸。名额是万顷波争取的,可他不便直接点名,在签文件时暗示,“请你校派一名骨干教师参加。”
“对啦,您去哪儿?是找创作灵感吧。”
“和你同一个地方,当年曾来过一次可惜来去匆匆,错过了许多风景。这不现在有时间啦,就想出来转转。算是圆梦吧。”陶东篱谈兴十足,露出孩子般天真。
“没和师母一道啊。”
“老婆子啊,棉花絮掉到水里没得弹(谈)了,非得在家带孩子。可我和同学商量好了,也就不管她了,抓起背包就走,旅游就应该这个样子,说走就走。”干净利落,说走就走,有几人能做到。
“羡慕我这样生活吧,自由自在,趁现在腿脚利便跑跑,免得成了老废物时后悔。哈、哈。”说完自顾自大笑,也许想起与老伴告别时的情形特别有趣。
车子跑了一段路,车内渐渐安静下来,程庸躲躲闪闪地走到开水间为陶东篱续了水。陶东篱正眼望窗外,见程庸回来,忙接过水杯:“谢谢,有你作伴享福了。小程最近看你评论我的那篇文章,对我看法表示认同。欣慰之余,对有些期待愧不敢当,而且惶恐。”
“您太客气了,对您的高见挂一漏万,您的价值取向和我不谋而合,比喻‘民族良心’就是人要代表自己的心,凭良心说话做事。”程庸对陶东篱敢于直言有感而发的姜桂之性欣赏之余,又有点担心。
“颊撸又涉猎文史,不免对身边事有更长远关注与思考。我生于斯,长于斯,必将终老于斯。对吾国吾民有浓厚感情,经历了大起大落世事沉浮。自认为对历史规律有所感悟,又习惯于对精神关注甚于物质。因而更加产生挥之不去的忧思。因此我对他人无奢望,只期待人人都凭良心说话做事,一个社会定会好起来。”陶东篱侃侃而谈,一个月前程庸看到他写的文章《凭良心说话做事》挺有感触。程庸从教育角度出发,谈到一个教育者良心与陶东篱文章互应。
“我还看了先生一篇辩论文章,观点明确,论辨有理有据,文笔力透纸背,我看了欣喜之余,也说了几句。”
“哪篇啊?”
“天下兴亡‘肉食者谋之’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辨,天下兴亡只能是‘肉食者谋之’,匹夫能力有限。敢说真话,敢于说真话的勇气,影响一定深远。”
“哦,是那篇啊。我追求真善美,对现实和历史关注的是逻辑与事实。凡不合事实,违反逻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绝不奢望有多大影响。只能有一项保证所说的都是良心话,自信假如有人受我影响,一定是正面影响。”
“东篱先生功底深厚,是个饱学之士,对我的影响很大。”程庸由衷地佩服。
陶东篱沉思片刻:“这些都得益于小时候的记诵,那时读私塾,成天背《弟子规》、《千字文》等启蒙读物。后来读四书五经,也是先记诵,后先生才开讲。现在想起真幸运啊,在记忆力旺盛的年纪记一些经典,会伴随一生,供一生来咀嚼。后来因历史原因荒废十年之久,那时段只要看到有字的就读,也不管‘有毒’还是‘无毒’。落实政策后太忙,有书不能好好读,退下来得偿夙愿,关起门来读了三年,一点也没有失落感。”周围许多人静静地听着老人说话。
程庸忽然有种幸福感,每天能捧书面读,享受窗前明月枕边书,何尝不是人间快事。
“读书过后要思考,要结合现实思考。而今流传各种议论不会逻辑者甚多,就忍不住要辨几句。孟子曰:余岂好辨哉,余不得已也。不过我的辩论是对事对理不对人,也就写了不少这方面的文章,我的写作是退休后才开始的。”
“真想不到短短的几年写了这么多。”
“厚积而薄发,人生阅历多了,经历的事多了,自然要说的话多。因此有俗话说‘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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