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雪上加霜(2/2)
春天砍的,cǎi_huā树。”校旁边的老者说出了原委,春季树开始生长,材质疏松容易生蛀虫,所以不能做建材。“阿弥陀佛,倒了没打死人就好。”烧饭的大娘手合掌,在感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这你就不懂了,自古倒屋不打人,就这么奇。”老者继续卖弄着自己的掌故。
“高校长真命大,要是打死人,那就不得了,肯定得坐牢。”
“开学了,孩子到哪上学啊。”这才是问题的实质。
“一定想到办法,放心,放心。”程庸漫应着。看热闹的渐渐散去。
“两基”刚验收就出现倒屋的事,实在无法交待。可天灾人祸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幸好没出人命,但教室没了,开学在即,得想办法啊。
高初飞仔细地查看了现场,给江涵秋打了电话,然后约定一起去乡里、县局汇报。
傍晚时分,高初飞与一个壮实的汉子、一个矮矮的手持相机的青年人来到现场,他吩咐夏远贵、王玄标与程庸将倒塌的桁条拨开,露出断柁,手持相机的汉子从不同角度拍摄。
“好了,差不多了,明天洗出来给我。”壮实的汉子满意地点点头。
“程老保,陈如龙,晚上就到大成酒楼去,我请你。”高初飞邀请两人。
“好吧,叫上江主任,我们还得商量一下。”叫老保的人爽快地答应。
待三人离开,王玄标撇撇嘴,“刚才两个人是程苟和陈如龙。”
程苟好怪的名字啊,程庸挺好奇的看着王玄标。
“这你就不懂了,乡下的习俗。”王玄标饶有兴致地讲起了关于程苟的事儿。
程苟的母亲生一胎死一胎,究竟是啥原因?没有人知道,只能夜半问鬼神。鬼神之事虚无飘渺,专业人士破译结果:得找一个童养媳压子。其母千恩万谢地照办,果然如愿怀上了。神喻:别高兴太早,还有出生仪式特重要。胎动了,用桃木雕一小人,用红布裹住,孩子落草同时,将红布小人埋在门旮旯里,意即小孩死了埋了。顺产得子,还有最后一步,给孩子取个贱名。不是人是狗,刚好姓程,便取名程苟,总不能太直白了,于是用此“苟”代替彼“狗”。
程苟稍长,当了民师。可他是个不安分主子,大办乡镇企业时,他找人当了会计,后成立保险所,当了代办员。
程苟顺利降临人间是抱养的媳妇所赐,程苟之后再无所出。母亲更坚信女孩是家中福星。虽然程苟一千个不愿意,可父母之命,不可僭越。昔日姐弟,今天夫妻,程苟无法转变角色。儿子出生后,两人婚姻关系名存实亡。两个不幸的人成了封建迷信直接殉难者。
保险与所有部门一样,经历从最初的混乱到逐渐规范的发展历程。程苟将手中权力用到极致,他不断地打擦边球,做足了人情。因此与乡里查苇、教育上的江涵秋关系莫逆,他敏感地意识到高初飞未来的发展方向,自然保持良好关系。
高初飞第二天带来了最新消息,经乡政府、教委联席会议决定不上报教育局,在原址上重建教学楼。高初飞真是个劳碌的命,不过他是个惹事的主子,也是个不怕事,做事的主子,打起精神再造一幢六开间双层教学楼。
“昨天那两人又是拍照,又是询问,到底干什么?”王玄标好奇地问。
“就是来问问情况,没啥事。”高初飞有点支吾,本来是个无话不说的人,今天怎么啦?
“哦!”王玄标笑了笑,他对高初飞的回答不太满意,意识到一定有内幕,走了,去忙自己的事。
“老王,真讨厌啊,嘴尖毛长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这事能问么?”待王玄标转身,高初飞不满地对程庸说,“到能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
“王老师,也只是好奇,不能说,就别说了。”程庸也不认同王玄标那包打听的陋习,可人人有个性,不以自己来衡量别人。
“既然他问了,我得对你说,可别到处乱讲。”高初飞又来了,他经常告诫程庸,有些内情的事,不可外传。程庸当真守口如瓶,可外头传得纷纷扬扬,到底出自何人之口?
“昨天来的是乡保险所的办事员,这不房子倒了,我找他补了个保险,能赔点钱。”高初飞简略地说了说。
“是这样啊,能行么?”程庸有点疑惑。
高初飞抽了一口烟,眯眼道,“瞒上也瞒下,能搞一点是一点。”
“不是说教育费附加承担吗?”
“‘两基’以来早超支了,哪来的钱?只得求爷爷告奶奶,借呗!”高初飞长吁一口气,压力够大了。
那时建房简单,无设计,无勘测。江涵秋、高初飞与建筑队共进晚餐,签订了口头协议。工地负责人老陈领来几名瓦工,搬来简陋的器械,就开工了。
学校事务做了分工,高初飞负责建房,内部管理自然由程庸担当,高初飞四处奔波,求爹爹告奶奶,要钱、买材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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