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言传身教(2/3)
。”程庸被两个老人裹挟着进门。嗬,好大的一个客厅,一组宽大的绛色真皮沙发,白色的茶几,对面是彩电。客厅与餐厅间是镂空的架子,格子中放着茶具、酒与饮料……“郑奇没上学,我来看看。”程庸直接说明来意,他对郑奇没上学有点不痛快。
“哦,程老师是这样的,我怕他撞坏了,让他在家休息休息,明天才上学。”奶奶笑容可掬地帮郑奇说话,要是她知道郑奇刚才的表现,不知心中做何想。
程庸啼笑皆非:“刚才他和几个伙伴打成一团,倒没见他休息啊!”
奶奶一听大惊失色,“宝宝,你真的出来玩了,叫你好好休息的,怎么不听话。”一边不知从哪把孩子拖出来。“不嘛,不嘛,你不是我奶奶,你是坏奶奶!”孩子挣扎着。
“快叫老师!”爷爷看不过,命令道。
“就不,你以为你是谁啊!”倔强地昂着头,眼中有怒火。
“都是你惯的,碰一下有什么事!”爷爷对奶奶的做派有点不忿。
“老不死的,你说谁啊。叫你把孩子送到教室才回来,你见到那个狐狸精就什么都不顾了。孩子跑了你都不在意!”郑奶奶当面咒骂老伴。
“你说什么?我和人家打声招呼也不行啊,你……”意欲起身,又重重地坐下。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老不还债的,你试试看,你是帮人穷,狗子那杂种说来看看孩子,是你打断的,说‘没事的,是孩子自己碰的’。”真有表演天才,一通话串了几个角色,几个腔调。
老头“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他才发一炮,却引来了密集轰炸,别自找没趣。
“我家宝宝念书是不行,不念书照样有饭吃,我儿子学堂门没进,家屋中有谁好似他。”
无话可说,程庸甚是尴尬,怪不得这个孩子难教,上课没半点安分,作业从来不完成,书刚发下就撕了,批评他时,他会对你怒目而视,欺负小同学……一切根源都在这。
程庸刚准备告辞,就听外面一个女人拽着孩子进来,“程老师,你来了。你倒给我评评理,这个郑奇欺负我家孩子都欺负到头上了,你看这是他打的。”她撸起孩子上衣,背上有道棒痕。
“哟,是谁啊,竟找上门来了,我花太婆怕过谁啊。我家宝宝可是个好孩子,他从不惹祸,倒是你家小发,经常欺负我家宝宝,我还没找你,你倒找上门来了。”一步步逼过来,伸手就来抓来人的头发。
“你敢!”来人也不示弱,撸袖子就打,两人扭作一团,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今天要是放过你,我就是你养的”。两个孩子吓得大哭。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看着人家上门来打,你都不帮我。原来你俩真……”花太婆边打边叫嚣着。随即两人抱在一起滚到镂空的隔墙边,“哗啦”摆放在上面的茶具、酒,纷纷落地开花,酒香四溢。
“丢人啊,都丢到家了。”老头一脸的无奈,眼光向程庸求救。
程庸上前来劝:“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一个不防差点被顶倒。程庸纳闷了,这么大的动静,毗邻而居的人都没人出头,不要说劝解,连看热闹的都没有。真是人心不古啊!程庸徒唤奈何!
“程老师,你走吧,是我对不住你。”老头哽咽着拉程庸出门。“我真的只和小发奶奶讲种子的事,谁知……”
“让我来劝开两人吧,总得给点面子。”程庸实在过意不去,遇上了怎能置身在外。
“程老师,不瞒你说,她俩不知打过几次了,没人劝还好点,一有人劝和,她们逞能不知到何时才休。”老头无奈地摇摇头。
程庸踏车而回,“只有不会教的教师,没有教不会的学生”,这话是不懂教育者,加持在教育者头上的紧箍咒,每个学生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在他后面有无法衡量的遗传,强大的环境熏陶,教育者不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染于苍则苍,染开黄则黄,染不可不察也”。郑奇一切不良表现在这找到了答案,教育的作用是有限的,不是万能的,不能把一切都让教育扛。
直到周末也未见到郑奇,程庸放不下一个教育者的良知,得把他找回来。洋楼院门紧锁,小发奶奶见到程庸,对花太婆依然愤愤不平:“程老师,你不知道啊,她儿子回来把他们接走了,难道没和你讲?仗着有几个臭钱,狠不得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程庸怏怏而回,精神贫穷远远比物质的贫穷可怕。当我们穷得只剩下钱,这个社会将是什么样子?教育者的责任就是让精神跟上物质进步的步伐。
周末程庸与林素再次相会在卫生院,话题从那天郑奇的事开始。“程庸,那天那拖板车的人真可怜,明明是孩子的不是,他奶奶却咄咄逼人,我都看不过去。你却耐心地做工作,看来工作压力不小啊。”林素端过高脚玻璃茶杯,茶叶如树叶般粗糙,“实在没准备好茶,你将就点。”
“你也别客气,我们谁跟谁啊,说真话,这几年教育生态确实大不如前。可像那天这样极端的事还不多。想想你一路走来,也不容易。”程庸与家长的沟通中,发觉家校关系并不和谐,但医患矛盾也不容乐观。说着喝了口茶,满口苦涩,不过回味有一丝甜意。
“我那天没来得及和你谈。毕业后,院长再次找人让我到县中医院实习,对方勉强接受。可以每月转一个科室,但没有一分钱报酬,想以这样的法子推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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