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风雨(1/3)
风雨欲来的时候,天也不一定先要阴沉。有时候大太阳里,这天说变就变了。
他说来就来,摇着薄扇悠哉悠哉,一路走过,一路跪了一地的人。
走到我面前,一把扯住,一言不发,往里间走。
我脚步零乱,跄跄地被拖行了一路,直至被推落在茜绿薄纱挂就的床上……
这是一场战争----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完全褪去。
我只觉得痛!!只觉得芳芷说的房术欢爱都是错的。
我不自主又想起玉娘,玉娘的chū_yè,又是如何的?
闭上眼,撞击一次又一次,渐渐,水气迷漫眼底。
“睁开眼!看着我!!”一只手恶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又硬硬地掰住我的脸,大吼!
这是一张狰狞扭曲的脸,细条的五官都挤兑在了一起,它晃在我的眼前,它颤抖在我身上。这是皇上吗?喜怒无常的皇上。
我想笑,却抽咽。
眨一下眼睛,流出一滴水气----这是泪吗?却是为谁而流的泪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定定地看着他。
他抽身离去,一言不发,一如他来的时候,一路又跪了一路的人。
宫里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不管有心也好,无心也好,反正诚王爷就算不是最早知道的,也不会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
宫外的消息很快就递进来了,只一字:善。
我被这个字笑岔了气,善?一个整日只想着计算别人的人,竟也会写这个字。
看着字条在手里化为虚无,心头越发沉重:
诚王爷为何在玉娘身上压宝的如此之重,难道真真是吃准了皇上的心思?
就算,今天是玉娘的忌日。掌握王权之人真的会如此重情吗?还仅仅是演给某些人看的戏文?
又想起名书。
那日我第一次以玉娘面目见名书,他便是颤抖,却之字不疑,不问我如何而来,也不问为何而来。只费尽心机张罗着荐我入王府。
倒是换我忍不住问他。他颓然道:我无日不思念她回,但知她必不可回。今昔,你在,必是她想你在,我又何必多问?
何必多问!
皇上的心,也必定如此。
若皇上对玉娘有情,我便替不了玉娘。
想通这道理,我一下颓然。
帝王心术,越来越难以捉摸。
第一做出反应的是皇后,请赏花。
“小主就当个胆小怕事的花瓶美人便是。”芳芷如是说。
如此,我便一路战战兢兢地跟着太监去了。
进了殿,还不及朝着明晃晃的金砖伏下身去,侧厢边就伸出一双白嫩嫩的手,堪堪将我扶住了。
“妹妹新蒙龙宠,身子还虚着,就免了吧。”我不识好歹地定睛向发声的方向望去,越过面前搀扶的宫人,只见珠翠玉矶的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正中坐着个美人,面目鲜亮,豆蔻鲜红,暗褚的面子上锈着金晃晃的凤,笑吟吟正瞧着我----便是皇后了。心里暗笑,这是给我下马危还是树敌呢?
“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低眉顺眼又拜下去,这回皇后自然没有再拦我,这自然也是她要的。
依旧没人给我看座,我就这么清清冷冷的站在堂间。站的有点无耐,只见左手厢下首有个绣墩,自顾自便去坐了。
面带微笑地坐定,看着众女面面相觑,观其面:有人惊,有人蔑,有人笑,有人波澜不惊~~着一袭青衣,清清淡淡地,坐在皇后的左下首,衣饰皆素,对这堂里的热闹,竟是充耳不闻。人坐在那里,又似乎不在那里。看品格气势,竟毫不输于皇后。她兀自撸着颈上的璎珞,把玩不已,似乎天底下这最重要最好玩的便是这个璎珞了,连皇后瞥过来的眼神都视而不见。
这样的人会来凑这无聊局子?难道真还是为了见我这个王爷家的义女?~~~究竟是哪宫的娘娘呢?我还正回想芳芷对各宫主子的描述,对号入座,耳边就有人配合的开了口:“听说妹妹是诚王爷在民间认的义女,规距什么地还是浅薄了点。”
继续无知无觉地朝着声循过去----那人边说边抬手轻扶发髻边斜插的玉簪,粉色衣袖裙摆满幅铺陈了累累重瓣花朵,模样娇媚,十分欢喜。发上簪无甚雕琢,古朴大敛,却碧绿欲滴,一见便知是个稀罕物,可见品级不低。再看模样,圆脸浓眉红唇,端的是青春可人。明眸一转,黑白分明,如水流转,真真美人一个。而我却一惊!那眼球上的线,竟然是?!!下意识投视皇后,这时皇后开了口:
“芙妹妹,红玉妹妹才刚入宫,虽承宠,但还没有进封。想你那会儿进宫时,不也一样莽撞无形地,整天只知道缠着你皇上哥哥?”皇后的一消二打恰到好处,众女齐齐笑奉了几句,这局算结了。
原来是芙妃,皇上的远表亲,皇姓家的族人;皇后是皇太后钦点的堂堂相国之女,娘家的小字辈;而始终就是置身于事外的青衣,不,仅次于皇后的甄贵嫔,应该便是传说中开国将军世袭藩王的嫡长女吧,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儿,如此地清淡,一点飞扬跋扈竟都不见,就算是芳芷有言在先,也着实意外了。
朝堂之上的政治制约幡然于这皇宫后院,同样也是女人们的份内事。
借着皇后介绍的工夫,我凝神又看了其它几位修容、容华、良人、美人,眼底竟都有相同的一条黑线,心头别别地跳了起来,只剩皇后和甄贵嫔了还未看真切了----心里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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