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月饭店(1/1)

北平火车站，一个身穿黑白条纹西装的小厮躺在椅子上，身边下人站着蹲着让他吃些东西，被弄得不耐烦了：“你们吵死了，都闭嘴。”

“小姐，吃点吧。”这才知道小厮是个大家闺秀。

“哎呀烦不烦，不吃不吃。”

佛爷一行人下火车之前，张启山担心新月饭店鱼龙混杂，便让二月红带着丫头从另一节车厢下车，然后在新月饭店的附近找了间旅馆住下。

火车进入北平站停下，张启山，齐铁嘴乔装打扮后下了火车，却没见新月饭店的人来接他们，张启山看到一块“曲如眉”的牌子走过去，齐铁嘴拦住说：“佛爷，看清楚，人家接的是曲如眉。”

“五代词人牛希济《生查子·新月曲如眉》中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只是这词用在新月饭店上未免显得有些小气。”

尹新月在一旁看着张启山，发现这彭三鞭长得不仅帅气而且举止不凡，自己喜欢得紧，便吩咐丫鬟取消之前的计划，自己假扮司机，接张启山，齐铁嘴前往新月饭店。开车途中不停打听二人的底细，还说要给他们唱个小曲解解乏，张启山向齐铁嘴使眼色，齐铁嘴会意往前面丢了两块大洋说：“我们爷喜静。”然后假扮“小新”司机的新月小姐识相的闭嘴了。

新月饭店大堂内，齐铁嘴拉着张启山一一介绍来参加拍卖的江湖人士：“哎呦，我勒个乖乖，佛爷您看那个人江湖人称断手李，据说能通天意可以与鬼神对话很是受达官贵人的追捧，可他喜欢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张启山没来由的来句：“白伊掌柜的？”

“佛爷您说什么？”

张启山见齐铁嘴一脸惊讶，重复到：“白伊掌柜的。白伊七年前在武馆救下你后，就在长沙郊外手无寸铁的倒了个油斗。之后在一个不景气的医馆里帮人打下手，期间在没下过地，掌柜的正是你所说的断手李。但我想她也不知道自己掌柜的另外一副样子罢了，像你说的，他很受达官贵人的追捧，依着白伊性子若是知道了也不会在他的医馆待上七年。”

齐铁嘴先是正经：“看不出来白姑娘还是个厉害的同行，可惜现在不干了。”后来想着调侃张启山，“没想到佛爷对白姑娘倒挺上心，先是让人住在府里，又给人求药，现在连人家性格背景都摸清楚了，不会对人有意思吧？”说完还一脸贱兮兮的往张启山身上靠。

张启山向右撤一步，眼神瞥向正在斗骰子的一帮人，齐铁嘴给靠了个空，看见张启山的表情，一起看向那边说：“佛爷这不是火车站接我们的司机吗？”

张启山沉默表示同意，两人分开一会儿去检查四周情况，回房后问齐铁嘴有什么发现。

齐铁嘴发现，新月饭店穿绿衣服的丫鬟能听到他们说话，张启山说：“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的一言一行，现在都在他们掌握之中。”

齐铁嘴自己方才试过，说他们听得见，不一定能听得懂，决定以后两人用长沙话分析新月饭店的情况。猜测一旦有异动，那些听奴就会通知守卫，所以要想上顶层藏宝阁偷取药材，必须想办法避开听奴。然后听说新月饭店找到北平最有名的戏班子，说是明日晚上可以点戏，价高者得。接着让齐铁嘴找来明日的演出单子，在茶座上忽悠人点戏穆柯寨，最后张启山踩着戏鼓点上楼。

张启山听着戏，不停地抄写戏词说刚才接他们的司机应该在新月饭店的分量不低，提醒一旁帮自己剪鞋垫的齐铁嘴万事小心为妙。

第二日晚上，一个长官果然听了齐铁嘴所说，点了穆柯寨。戏开唱后，张启山按照计划上楼，喜欢假彭三鞭的尹新月不时关注着张启山的动向，彭三鞭突然不见，她起身便去找，无意间看见张启山偷偷摸摸上了楼，以为他是偷偷来看自己未婚妻长得好不好看，为见他选了好几件衣服换上，都觉得不如意，最后还是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套。

在房里坐着见张启山迟迟不来找她，想给他点提示结果放出音乐的声音太大，招来楼下的听奴。藏宝阁里的张启山以为自己暴露，想赶紧逃走，一开门刚好被寻找自己的尹新月逮个正着，尹新月赶走听奴后询问张启山为何要行这盗窃之事，新月饭店待他如上宾。张启山为能脱身只好说出实情，尹新月念她救人心切跟他说想要从新月饭店带走东西，要么在拍卖会上凭实力夺得，要么就是拿命来换，最后问张启山真的只是为药而来，张启山说是，便被尹新月赶走了。

回到屋内，张启山将事情告诉了齐铁嘴，确定那天来接自己的人正是新月饭店大小姐，但却疑惑尹新月为什么发现了却没告发自己。齐铁嘴告知张启山在新月饭店看见日本人的踪迹，听到他们谈话说日本人背后有商会支持，怕也是为药材而来。

张启山当即决定向长沙发了一份加急电报，让副官将家中东西变卖，抵押筹得资金。可两个姑娘在这之前跑出张府，一人拦着另一人不让走，被拦的人一脸气势汹汹像是要杀人推开拦着的人说：“再拦连你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