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不忘(1/4)
诚如谢清豫所知,南诏三皇子及使者之流被抓,一切皆为谢昭授意。因此,无论朝堂之上有大臣如何反对,都无法更改得了他的想法,也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
这位南诏三皇子态度傲慢、狂妄自大,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倒不为所动,似乎不认为大晋新帝有魄力和能力,能把南诏怎么样。但他显然低估了谢昭在这一事情上的决心。
南诏迟早会知道他们的三皇子被扣留长安,而如若等到南诏发觉到这件事,大晋才有所行动,显然会陷入被动之中。是以早在发难之前,谢昭已暗暗开始部署。
事实上,在先帝在世之时,这些南诏来的外族人仍旧有所收敛,尚未曾做出太多的出格之举。可建和帝逝世后,他们欺负大晋百姓的事情时有发生。
官府因新帝似对他们包容的态度而次次息事宁人,这种忍让态度多少使得这些人认为自己高高在上,越发盛气凌人。这些谢昭是看在眼中的,而他早已命人盯紧这些外族蛮夷,等待的无非一个出手时机罢了。
一如当初南诏表面请求赐婚却暗中大军压境的无耻做派,这位新帝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包括南诏三皇子在内一众人在长安被抓的第二天,大晋对南诏的斥责书函也已送到南诏都城。
这封落款盖着大晋皇帝玉玺印鉴的书函,话里话外,既痛心于对南诏来使在长安的所作所为,又痛心于南诏三皇子面见大晋皇帝时的傲慢无礼,并诘问南诏帝王是否无与大晋交好之意。
南诏帝王看过书函,敏锐觉察到自己的三儿子或是在大晋遇到不好的事。无论书函里面是怎么一个说法,他深知事情不妙,唯恐自己极为疼爱的儿子祸在旦夕。
不知是三皇子隐下身份到长安之前曾有所交代,抑或是从这封书函里感觉到大晋不会轻易放人,南诏帝王没有派出官员和大晋进行交涉,而是直接派出一众大将前往边关。
南诏借由大军压境,扬言大晋若不即刻把人送回来,则率兵大举入侵大晋。殊不知大晋的军队在边关等候多时,而南诏的举动,无异送给大晋一个出兵的借口。
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至此爆发。
谁也无法阻止。
其后两个月的时间,战事捷报频频传回长安,大晋新帝亦陆续派出不少将领率兵赶赴边关增援,是对与南诏一战势在必得的架势。朝堂之上,亦无官员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这一段时间,谢清豫待在睿王府里,秉着谢泽的提醒,不曾外出。外面的事,消息总能得到一些,关于陆至言的事也或多或少会传入她耳中,晓得他如今受到新帝器重。
对于谢清豫而言,这倒不叫人奇怪或突然。至少在更早之前,先帝仍在世时,谢昭将她请去东宫、正逢陆至言有事,这般巧合事后再看,足以叫人体悟。
但究竟是因同样非求和一派而变成这样,还是存在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是谢清豫无从得知与求证的了。至少,陆至言拥有了施展的机会。
不过,她如今同样明白之前陆至言之所以会那么信誓旦旦的缘由。只是当时那样的情况、那样的心情,无论他说什么,在她听来都会是安慰,不会相信。
七月流火,夏天的炎热渐渐褪去,天气转凉。
初十的这一日,谢清豫午间小憩醒来,在书房忙得一阵,夏果与她送来一封信。
是陆云绣给她写的信。
虽说同陆至言是姐弟,但两人字迹几无相像之处,陆云绣的字十分娟秀。
一封信内容简短,说是有点儿事,请她日落之前去书院一趟。
是什么事信里没有提,也许不方便过多解释。
谢清豫不做他想。
她从书房出来,回房间换过一身衣服,和杜氏说得一声便乘马车出门去了。
马车停在书院外面时,酉时未至。
孩童们陆陆续续从书院里出来,似乎正赶上放学的时间。
谢清豫刚下马车,看到站在书院门口的陆云绣。
对方当即笑着迎上来,稍微压低点声音说:“还以为你要晚点儿才能过来呢。”
谢清豫也是一笑:“正好无事,收到信便没有耽搁,这是来早了?”
“不会。”陆云绣说,“他在后院呢,先进去。”
无须多说明,谢清豫很快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人必然指陆至言。是以也大概知道,有事要找她的人不是陆云绣,而是他……没有多问,她一点头往书院里去。
谢清豫行至后院,一身绯红官袍的陆至言负手站在院子里面,她不用费劲便见到了他。大约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嘴边淡淡笑容,一双眼睛犹似闪闪发亮。
这一段时间,两个人虽未能见面,但陆至言一直有信与她。只出于慎重,她基本没有回过他的信,不过时不时会叫人送些点心果子到书院。
每次都说东西是给陆云绣的……
可到底是什么意思,谢清豫坚信他不会不知道。
久未见面,陆至言看起来消瘦了一些,脸上也看得到几分疲倦之色,偏偏身上的一股清隽气质愈显。一张如玉面庞尤甚往日俊美,微微而笑,便教人轻易心折。
谢清豫抗住这般美色||诱惑,假装淡定慢慢朝他走过去。
在离陆至言足有五步远外站定住,她佯作不满道:“有事儿找我怎么不直说?”
陆至言笑容不改,望向谢清豫的目光却越温柔。
他微笑着语气平静说:“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因而今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