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你？我跟娘找了她大半天了，哪都没有。”黑九一早起床发现黑十不见后，房前屋后的找了一大圈，最后满头大汗的找到了黑六。黑九二十五，高大魁梧，一身蛮力。黑九身上穿着单薄的麻布袍子，袖子跟下摆破破烂烂，一个肮脏的猪皮坎肩拖到膝盖，腰间树皮系腰，腰后别着一把宽大的斧头。左肩有一道凸起的肉瘤蜿蜒而下，直达手背，脸上倒好，浓眉大眼，宽鼻阔耳，一脸厚道。短发直立，胡子倒是浓密，显得他样貌老成很多。

“小十丢了？怎么丢的？不是让你跟娘好生看管的吗？她从小就藏在家里养着，出了门东南西北都认不得，怎么会来找我？”黑六三十六，秃顶，短眉，三角眼，须发稀疏。人矮且瘦，穿着野猪皮跟麻布缝制的衣裤，脚穿及膝牛皮靴子，虽然破旧，但也从穿着也看得出他是颇得卫宁大将器重的奴隶。

“我跟她说女奴地位最低，一旦出门就有危险。为了她的安全，天天把她关家里，她却从不体谅我跟娘的苦心。她今年十七了，天天闹着要出门。从小在家藏着，辛辛苦苦用土饼跟蔬菜汤养大，现在却跟十一一样丢了，望山城这么大，我上哪去找她？这该怎么办？要是碰到无籍军，那帮人土匪一样的，抓到女奴就是军妓。要是碰到拐子，进了花馆就惨了。要是碰到了贵族？”黑九越想越害怕，不敢说下去了。

“十年前你回家的路上摔山沟里，我们最小的妹妹小十一出门等你，这一等就再没回家。可怜的十一那年才五岁，从此杳无音信。小九，你放心，有六哥在，我一定不会让黑十再失踪。我会想办法找到小十，你先回家，我去找人！”黑六拍拍黑九的肩膀，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黑六的左腿瘸了。

“好！”

......

“小六，你伺候我多少年了？”卫宁眉开眼笑的回到官邸，他的官邸呈圆弧形，石头房子，中间燃着火塘。房子干净温暖，墙上挂着一张铺满墙壁的白色熊皮。卫宁慵懒的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身后是两个女奴，两侧站着全副武装的近卫。

“启禀大将，小的6岁跟着大将，至今已有27年。”黑六恭敬的半跪，回话。

“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

“大将待我极好，我娘的身体，九弟的工作，一家人的吃喝，一切的一切全仰仗大将的恩赐。”黑六诚惶诚恐。

“家奴，忠心为上，黑六，你为何背叛我？”卫宁神色一凛。

“什么？大将明察，黑六断断不敢背叛大将。”黑六匍匐叩首。

“你有个妹妹叫黑十，年轻貌美，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藏在家里？”

“大将？......”黑六惊讶的抬起头，他脸色惨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黑十到了贵族手上。

“黑六，这是黑十签的献身条纸，她现在已经到了青锋王的官邸。”卫宁示意近卫将条纸拿给黑六。

“献身条纸？”黑六手抖抖的，脸色惨白。

“来人！”卫宁大手一挥，房门走进不少奴隶，手里捧着熊皮，熊皮上有一卷黑色条纸跟两条金光灿灿的小黄鱼。

“大将，这些是什么？”黑六愕然。

“青锋王感念黑十主动献身的赤诚之心，赏两根小黄鱼跟十张熊皮之外，特赐恩典：赦黑喜子一家奴籍，复平民身份，即日生效。”卫宁说出赏赐。

“平民？这是真的？”黑六喜出望外的站起身，抚摸着柔软的熊皮跟小黄鱼。

“当然是真的，你伺候我二十七年，求了我多年，我没有同意。你们家的黑九在青锋王军备处打铁，用凤凰山雪水打造了一把冷剑献给青锋王，青锋王没有同意。你跟黑九反复求了多遍的事情，黑十办到了，你们一家现在都是平民了。从今以后，你们一家人自由了。当然了，如果你们家黑九继续在军备处打铁，他每个月将有两根小银鱼的俸禄。如果你以后继续在我身边伺候，我每个月将给你五根小银鱼的俸禄，你可愿意？”卫宁点点头。

“愿意，我愿意。我替我娘跟九弟多谢青锋王，多谢卫宁大将。我黑六愿一如既往追随大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黑六再次下跪，感激涕零。

“黑六，你们一家人不用感谢我，相反，我要感谢你们。青锋王这段时间没什么胃口，这个黑十正好给他老人家打牙祭。”卫宁亲自将黑六扶起来。

“什么？打牙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