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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闭目养神。雪天路滑,雪地还反光,我开车开得很仔细,生怕出事故。但还是出事了,我盯久了白『色』的路面,眼睛有点不舒服,看不清楚,于是用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就突然冒出了个人。我吓得忙踩刹车,但是雪天制动距离长,那个人就在车前倒了下去。我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开门下车,顾总见状也醒了酒,跟着我一起下了车。”天很冷,那时候还很年轻的顾妈妈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羽绒服里,纤瘦极了,手上没戴手套,修长好看的手撑在雪地上,竟分不出雪和她的皮肤哪个白。
雪下得很大,焦春生和顾槐下车的时候,她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细雪,落在睫『毛』上、嘴唇上,脸『色』白得可怕,看上去和死人差不多。
焦春生吓没了魂。
顾槐在她面前蹲下,探了探呼吸,发现虽然微弱,但确实还有,看不出她身上具体伤在哪儿,便伸手想将她抱起来,送去医院。
“就在顾总手伸出去的时候,太太却突然醒了。”
——我没事。
年轻的顾妈妈开口的时候,空气中终于冒出了一点热气。她清醒的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好像那儿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似的,之后拒绝了顾槐和焦春生的帮助,自己撑着胳膊一点点地坐了起来。
她的五官很淡,眉『毛』也是,忍痛的时候娟细的秋波眉似蹙非蹙,却又透出某种倔强来。
她拨了拨刘海上的雪花,缓缓起了身,一双幽潭一样深邃的眸子望了过来。
焦春生往后退了两小步,一时失了神。
当时的焦春生觉得,那是他见过的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遇见。
“太太起来后自己就走了,顾总要送她去医院,被太太拒绝了,她走的时候我看她一条腿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受伤了。”
“后来呢?”
“本来我们以为是萍水相逢,我也当作是美梦一场,见到了哪个仙人。我当作是做梦,顾总却不,那天晚上回去,顾总就对太太念念不忘。他甚至派人去找太太,但是我们只知道那天晚上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她姓甚名谁,来自哪里,通通不知道。”
焦春生:“三个月后,我们又见到了她。”
顾砚秋追问道:“在哪里?”
焦春生说:“一个聚会上,不知道是谁的女伴,顾总问到了她的名字。再之后我就不清楚了,我知道顾总有私底下去找她,而且故意避开了我。认识太太大概一年,顾总就和贺松君分手了,又过了一年顾总和太太结了婚,再后来就有了你。”
“你说我爸还在和贺松君交往的时候就已经在追求我妈妈了?”
“这个……应该没有。”
顾砚秋猛然发难,『逼』近他,“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干什么了吗?”
焦春生喉咙发紧:“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顾总的为人。”
“发妻新丧,他迫不及待另娶新欢,这就是他的为人?”
“不……”
“什么不是?你说话为什么前后矛盾?”
焦春生被她追问得慌了神。
——她很精明,不管有没有察觉到你话里漏洞,一定会激你,你就咬定相信我就行了,这符合你的『性』格,别想别的措辞,反而会适得其反。
顾槐说的话响起在他的耳畔,焦春生定了定神,说道:“顾总以前救过我的命,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他。”
顾砚秋看着他。
焦春生不甘示弱地望回去。
顾砚秋退回了原位,说:“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是哪里人?”
“不知道。”
“结婚的时候没有女方亲戚来吗?”
“没有。”
“朋友呢?”
“也没有。”
“我不相信我爸防备心那么重的人,会没有查过。”
“顾总或许是查过,但是他没有告诉过我。”焦春生急声说,“你也说了顾总是个防备心重的人,他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我。”
……
顾砚秋从焦春生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她买了十一点的车票,打了辆车,直奔高铁站。
一路上她思绪翻涌,太多太多的枝节需要她一一理清。
她来找焦春生,一方面是为了知道一些顾槐不可能告诉她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为了确定更重要的事,正如她知道的,顾槐是个谨慎细心的人,之前顾砚秋要焦春生的电话号码,顾槐不可能想不到她下一步会来找焦春生,所以焦春生现在所说的,很有可能都是顾槐授意的,她所知道的真相是顾槐让她知道的,至于顾槐不让她知道的,焦春生一个字也不会说。焦春生虽然不聪明,但是十分衷心,他宁愿在自己的『逼』问下一声不吭也不会多说出一个字。
顾砚秋在分析焦春生所说的那番话里有几句是真的,她爸妈第一次见面的事应该是真的,顾砚秋想不到造假的理由,至于其他,聚会等等,可能是故意说出来误导她的。既然她妈妈在本地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怎么会出现在顾槐会去参加的聚会上。
顾砚秋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她是真的没有朋友吗?且不说都是三十多年前,顾妈妈结婚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有朋友,大门一关,谁又能知道呢?
三十年前……
顾砚秋抚『摸』着腕上的佛珠,一阵头疼。
***
焦春生送顾砚秋上了出租车,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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