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以命偿命(1/2)

叶随手心上的黑色宝塔微微颤动，柳娘身子也一颤一颤，她不甘心，她心里有恨。

那宝塔却是发出刺耳声响，柳娘歇斯底里，“不！不！”

声音尖锐凄厉，一转眼，她化成绿光被宝塔吸了进去。

她还是没有等到李成睁开眼。

颜沙华瞪着眼睛，觉得酸涩，心也揪得难受。

叶随瞥她一眼，道：“她无忧，与这宝塔中可助她复原。”

颜沙华不疑有他，却还是看着他，眼神冰凉。

汲丹魔战战兢兢，“神仙大人，求求你放过我。”

入了七宝噬魂塔怎可还有活路，汲丹魔自然是知道那黑色宝塔就是七宝噬魂塔，仙魔不两立，指不定神仙要怎么折腾它。

汲丹魔念头一转，这神仙像很在意那美貌女鬼，于是往颜沙华身旁飘了几步，突然感觉胸前空落落，绿眼睛往下一望，朱雀棋不见了。猛地转身，见叶随手里拿着朱雀棋，神色不明。

汲丹魔绿眼睛一转，刚挺了挺胸脯，还未吸上一口气，更没来得及逃之夭夭，便被七宝噬魂塔吸了进去。

魔哭天抢地，消失不见。

叶随看着手中宝塔，手指一动，颜沙华束缚被解。

靠在一旁的李成死气更甚，脸色由青转黑。

她匆忙走到李成身旁，刚蹲下，却见他全身变作透明，整个人慢慢的飘散了，如云烟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颜沙华瘫坐在地。

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柳娘再也看不到李成了。

颜沙华眼底似有潮意，却是没有泪水。

鬼是没有眼泪的。

“阿华，走吧。”花无期到颜沙华跟前。

他见她没有反应，刚伸手想去拉她。

颜沙华轻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并不理会花无期。

她走到叶随面前。

四目相对，无言。

叶随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又快得看不见。

过了半响，叶随听到她说，“你刚刚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她面无表情，声音像是飘得很远。鬼有千百张面孔，她的声色无喜无忧，完全不见方才的悲怆。

叶随神情有一丝松动，左手微微抖动，颜沙华没有看到。

他的声音清冷，“你想让我放弃朱雀棋？还是让我放弃渡你？”

颜沙华方才正是想说，她不想要朱雀棋了。

从他灼热的目光，她看出他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那枚棋子。她并不无私，那一瞬间她想的是，其实几百年来也算过够了，没意思了。她不懂什么是轰轰烈烈，她没有心，心脏所在的位置经常波澜不惊。若是一枚棋子能成全了柳娘和李成，何不放弃那枚棋子呢？

可是她现在看着他，发现，自己心脏该有的位置并非如一潭死水。她还记得与他初见，月光下那抹清冽的身影。

叶随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黑如深潭，他一字一句道：“颜沙华，你想让我放弃，不可能。而你，也休想放弃。”

这话在颜沙华脑袋“轰”的炸开，他语气七分强势还有三分是什么，颜沙华想不透，莫名其妙。

可张了张嘴，还是问：“为什么？”

“当初我已经问过你是否愿意，而你给出了回答。”叶随更近她一步，居高临下，“所以，走到这一步了，你也休想反悔。”

他离她太近，气势凌人，颜沙华不禁后退一步。

她记得他问过的话。

“步入轮回并非易事，而你总要付出甚至牺牲掉一些东西，你可愿意？”

她当时的回答：愿意。

“你我曾经相识？”颜沙华秀眉微蹙。

若不曾相识，怎会如此。

叶随并未作答。

............

更深人静，李府。

李想一打开房门，见一女子就在自己屋内坐着。光线晦暗不明，看不清女子容貌，李想擦了擦眼睛，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她！

女子青丝三千轻绾，眉眼无瑕，笑脸盈盈，明媚动人，裙衫飘飘还携着一阵幽香，沁人心脾。

就是肤色过白。

阴风阵阵。

她看着他，美目顾盼却有冷意。

李想笑了笑，阖上房门，转身朝女子不急不慢走去。

“你不再装了？”女子声音轻柔又如玉珠落盘般清脆悦耳。

“姑娘这是何意？”

颜沙华嫣然一笑，李想心神荡漾。

“李公子好本事，昨日见我不是怕了吗，怎么？不过一日，李公子胆子却大了许多。”颜沙华冷嘲热讽。

李想作了个揖，“之前是在下的错，姑娘如此美貌，怎么会惹人怕呢？”

“公子真是好计谋，借刀杀人还真是妙。”

李想捋了捋衣襟，还是一派温文尔雅，“姑娘说错了，借的恐怕不是刀，而且，杀的也不只是人。”

颜沙华眼神更冷。他所说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柳叶清香的信，以及昨日他怕鬼行径，不过为了诱他们入局。人命妖命哪能及权势地位，这李想心狠手辣，却不是妖魔对手。他诡计多端，可是又怎知叶随要找的东西就在汲丹魔上。想来这凡人偷偷习得术法或是机缘巧合而得知。

“你就不怕我们等两日后再跟着你，那时候，你命也没了。”

李想道：“不过赌一赌。”

“公子不怕我杀了你？”

李想轻浮一笑，走到颜沙华背后，俯下身子，靠近她耳侧，语气暧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话落，他挑起女子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