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悬赏通缉(2/5)
顺流而下,那时可真真是‘千里江陵一日还’了。”“还是师父所虑周全。”房威这马屁拍的太假,但何有道很是受用。
陕西按察司呈上禀帖已到刑部有几日了,门达早早就与刑部施了压,那海捕的文书布告下也已发至各地。照理说,公冶和与沈渊也无妨门达,只是他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一旦得了机会必将报复。
而此时,沈渊跟随公冶和也已到了太室山下。
这嵩阳书院极富盛名,早在先宋时,二程先生与那范希文、司马君实等诸位当时的大儒皆曾在此讲学。如今到了天顺年,反而有些落败。这天下学子虽依旧欣欣而往,但想来比在旧时,这做学问的日子过得更为清苦。
才至书院门外,沈渊举眼望着那横匾上已然有些掉了色的四个大字“嵩阳书院”。面阔三间的大门,古色古香,待走了进去,隐隐的听着“之乎者也”的念书声。
心下好奇,便加紧了步子,先公冶和一步进了二门。
沈渊只觉眼前一亮,这书院虽有些旧败,却胜在古朴雅致。青灰瓦房,透着幽幽书香;院中修竹掩映,碑廊曲回,松柏成荫,还有三两成群的儒生各自捧着书,在那树下摇头晃脑。
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郁然如山的三株古柏。直叫沈渊叹为观止。
几个儒生见了书院来人,只一脸呆样远远打量了一番,理也不理,只自顾读书。这时从旁门进来一个粗犷汉子,远远瞧着公冶和与沈渊,轻“咦”了一句,摇了摇头,便朝后院去了。
见前面一座三开间的大殿,近前看了去,正**着圣人。沈渊虽年幼少学,即便不认得两侧人物,倒也认得孔圣人。
沈渊心道:“头年父亲于乡里兴办学堂,便供了孔圣,如今被师父领到此处,左右要读书,索性再拜上一拜,方全个‘礼’字。”
当即磕了头,口中还小声念叨着:“孔圣老爷在上,家父生前曾盼小子能读书博个功名,如今成了孤儿,又背负深仇大恨,功名什么的怕是没了指望,念在于乡里学堂,咱们见过一面的情分上,只求圣人眷顾,叫小子多识几个字,能做出几篇好文章来,也算结了家父心愿。”又琢磨了一下,道:“还要保佑小子能大仇得报!”
公冶和在后面瞧得好笑,他站在殿外,虽有几步距离,却也听得清楚。暗暗笑道:“这黄口小儿,倒会乱攀关系,不过是此前拜祭过罢了,若叫这帮酸秀才听见,定少不了口诛笔伐。”
见沈渊起了身,公冶和走近戏谑道:“乖徒弟,报仇杀人这等事,孔圣人是不理的。要拜,你得拜我。哈哈哈哈!”
公冶和大笑着过了这先圣殿,沈渊撇了撇嘴,在后头跟着。公冶和瞧着这书院颇大,房间也甚多,想找个人怕也只能四下问问。
见不远一个儒生,头戴皂条软巾、穿着玉色布绢的圆领大袖,正摇头晃脑的背书,公冶和大手一拍,那人吓得一跳,将方才记下的文章忘的一干二净。
那儒生打量着公冶和,恼道:“子曰,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去去去!”说罢大袖一甩,气哼哼的走了。
公冶和被这儒生说的蒙头蒙脑,心道:“莫不是个呆子?”索性也不寻人问了,只提起真气,大声喊道:“张秀才,老道来寻你啦!”这声音奇大,满书院回荡,沈渊忙捂住耳朵,震得旁人的脑袋嗡嗡作响。
那些个儒生学子惊诧哪里来的老道士在此发癫,又相互问着张秀才是哪个。不多时,一个花甲光景的老先生,头顶幅巾,身上朱子衣,一路小跑迎了上来。
旁的学生瞧的目瞪口呆,原来这老道士口中的“张秀才”竟是他们的山长张谦张先生。顿时有学生便怒道:“此地为圣人学府,这老道怎这般无礼!山长乃进士出身,岂敢用‘秀才’相称!”
公冶和有些顽童心性,这脾气也是说上来就上来,听了这些个儒生训斥,回嘴骂道:“你们这些个书呆子,老子就愿意叫他张秀才,你们待如何?”说罢,还故意高声“张秀才”长,“张秀才”短的。
所幸这张谦是个好相与的,也不气恼,只摇头苦笑。朝着这些学生摆摆手道:“无妨,左右不过是个虚名,都散了吧。”又回头悄声与公冶和道:“这些个童生,大多是不识趣的,还望公冶兄见谅。”
“哼,最烦你们这些酸儒。”公冶和揶揄道,“我见你也不迂,怎的教出这些个呆子?”
张谦戏道:“哎呦,权当是公冶兄夸奖罢了!”又看向沈渊,问道:“公冶兄,这是?”
“张秀才,我与你的恩情可还记得?”公冶和不理张谦所问,只言道,“如今便与你一个报恩的机会。”
“救命之恩,岂敢忘怀!”说到此处,张谦整了整衣服,朝着公冶和作揖道,“但凭公冶兄吩咐!”
张谦将这师徒二人领进厢房,请了座,命人奉上茶。问道:“不知公冶兄有何吩咐?”
公冶和咧嘴笑道:“我想为我这徒儿讨几本书来,好教他些许识文断字的本事。江湖险恶,日后也免得受他人蒙骗。”
“就这?”
“嗯,就这!”
张谦听了目瞪口呆,有些不可思议,道:“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几本书册就算还了恩情?”
公冶和反问道:“那你还待怎的?你手无缚鸡之力,要你给老子做牛做马,老子还不稀罕哩!”
“好好好,依你便是。”张谦笑道:“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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