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气游九天(2/2)
进入江湖。第一个搭档就是人称南袁的袁大侠你。”汉子顿了顿,神色凄然,他看着黑虎巨大趾爪离开山猿不过五丈距离,既有担忧,又有遗憾。想着这负刀汉子在幽林之中轻描淡写制止住了女鬼攻势,想着他智破黑子谎言的自得,他好是钦佩。钦佩到了在心中将他当做自己的榜样,当做自己的方向。可现在看着汉子如此畏首畏尾,辜负自己侠义之名,他忍不住使劲大骂,气喘连连,直到后来,甚至到了跳脚大骂的地步。可开山猿神色依旧,不悲不喜,唯有青筋暴起的右手死死抓住长刀,愣愣出神。
刀身雪亮,如女子秋波媚眼,姿态千万。长刀嗡鸣,滚烫火热,汉子目中无神,手脚冰凉。
黑虎神色冷冽,迅疾一掌终于拍到了汉子脸前,轰隆一声大响,只见黑雾弥漫,阴风阵阵。
少年神色惊变,看着这电光火石无比迅疾的一幕,他几乎本能的脚步后挪,反手就将少女娇弱身子护在身后,他则顶在早已破烂欲倾的榕树之前,面色不舍。
“怎么?小子,咱老人家可还没死呢?你绝望个屁!”沧桑的声音忽然响起,少年只听得风声呼呼作响,便再无其他。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面色通红鼓胀如气球的河鲤。又担忧的转过身去,看了看身后少女,伸手碰了碰她柔滑皮肤,只觉凉意沁体,手脚皆冰。
开山猿抓着那柄滚烫有如沸水的长刀,依旧不管不顾,面色凄苦。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老人,想起了他温暖的手掌,想起了他慈和的容颜。还有那以为忘记可从来不曾忘记的一袭,一轮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汉子嘴中呢喃,高大身子被无尽黑光包裹,神色留恋。
“袁宽亮,哪能这么容易让你死。”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一袭红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汉子身前。她发丝弯曲,青丝飘摇,一袭大红长裙随风激荡,没有了春光乍泄的大好身段,有的只是倔强到了极致的执着。
“你,你”汉子嘴唇哆嗦,看着来人,竟然丝毫说不出话来。只有呆呆的看着这个既让他熟悉又让他陌生的女子,似乎许多年前第一次遇到她时一样。
那时花好月圆,明月高悬,如今凄风苦雨,光景惨淡。
黑虎遮天蔽日的一爪终于落下,除去被鲤鱼护住的少年少女少有波及,其他人均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势。又以张许一行和树叶五妖怪伤的最重。此刻都是气息奄奄,九死一生。
净香寺中,此时已经敲过暮鼓。除去负责打更、参禅的少许僧人,其他众僧都早早睡下,一片祥和。靠近罗汉堂的一个狭小壁厢,有一个白发白眉的老僧垂着浑浊眸子靠在灯烛之前,仔细翻看着手中的那一本已被翻的破烂的法华经。
他忽有所觉,合上经卷,走到窗台之前,看着窗外电闪雷鸣,游离不定的昏沉天幕,愣愣出神。过得良久,老僧轻轻叹息一声,喃喃道:“和尚我执经诵卷七十年,从出家之日算起,过了今日刚好七十一年了。七十一年,七十一年……”他如此念过几遍,轻声一笑,慈眉皱起,那双仿佛视物都不大清楚的眸子放出点点光亮。他拿起床头挂着的一盏白纸灯笼,静立窗前,看着屋外漂泊大雨,浑浊的眸子中放出些许涟漪。
如此良久,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年一度秋,一年一层雨。如此算来老和尚我也比寻常人多吃了一年米饭,多享了一年清福”和尚说道此处,他神色悲哀,颤抖着手指从灰尘满布的床底取出一个紫檀木匣,轻诵佛法。
老僧眼露追忆,低声道:“你当年要孤身一人前去名山大川寻找佛理,切磋修为,这本是无错。可和尚我不解的是,你为何要让智慧接过你袈裟钵盂,将我佛门清净地搞得乌烟瘴气。”和尚无奈摇头,苦苦思索。可过得许久,他依旧不得其解,只好摇了摇满是花白头发的脑袋,低声笑道:“一年,一年差异可是大哩。不然似我这样的和尚既没有什么高深佛法,又没有什么精湛修为,如何又多了一年。”
他抬起脑袋,无奈笑道:“能活到这把年纪靠的也就是一个忍喽。”老僧轻声自语,打开木匣,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符,念念有词。
黄符之上升起屡屡青烟升起,缥缈而上。
“师父,方丈请安。”屋外,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沙弥端着一小盆洗脚水轻声叫道。
老僧垂眉不语,慈眉飘起,眼中金光直射,有如持咒佛陀。如此良久,他枯瘦手指打开这封存的甚是完好的木匣,只见一条头生两角长五指的金黄长蛟噗嗤一声钻出木匣,径对黑云而入。
道道金光绽九霄。
落鹜观中,闭目打坐的道士他终于想透师父当年所说的话语,道士哈哈大笑,眼中滴下两行清泪。他脚尖点地,直接坐在救苦天尊的法相之上,手指曲直,许了一个发誓拯救众生的大慈悲!
温知良神魂出窍,顺着那一阵浩然风,直抵封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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