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弹唱(1/2)
李缙刚一进群芳院的门,一个老龟公就冒了出来:“公子,姑娘们晌午才起,申时开始招待客人,这还早着呢,您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是乐师,你们老板在吗,麻烦请他来下。”
“原来是乐师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叫人。”
那龟公说话的态度立刻变得随意起来,交代了李缙一句,转后向楼后跑去。
李缙留在原地,闲来无事,就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妓院他还是头一次来。
群芳院这座楼阁的一层,是一个极其开阔的偌大空间,北面有个半米高,几十平方的台子,装饰得十分华丽,剩下的地方,摆的都是桌椅,除此再没其他的了。
呃?怎么这布置的好似春晚现场一样?只不过舞台小了点,座位少了一些,但大体上毫无二致,难道这妓院是看歌舞的地方?
李缙又懵b了,这古代他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没过多久,那龟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素雅的女子,其中有一人年纪较大,大概能有四十几岁,是个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其余几人都是妙龄少女,十几到二十岁不等,均是难得一见的标致美女。
那龟公来至近前,指着李缙对那半老徐娘说:“琳娘,他就是来应聘的乐师。”
琳娘上下看了看李缙:“门前那告示你可看仔细了?我们这里要聘的可是会谱曲的乐师。”
李缙很拽地回答:“看仔细了,你们聘的要是演奏乐器的乐师,我就不进来了。”
琳娘笑了笑:“是吗,那既然会谱曲,平日里你谱过什么曲子没有,能否奏上一段,让我们大家听听?”
李缙二话不说,直接问她要乐器:“你们这里有阮吗,给我拿把阮来。”
阮,阮咸的简称,是一种中国传统弹拨类乐器,始于唐代,其结构是直柄木制圆形共鸣箱,四弦十二柱,形似月琴,有着广阔的音域和丰富的表现力。
中国的民族乐器,与西洋乐器,有很多种类都具有相同的共性,阮就是其中之一,阮的音色和乐器特性等,与吉他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简单来说,会弹吉他,就能弹阮。
李缙从前是一名空军军人,在军营的宿舍里,吉他到处可见,他自己也有一把,无聊的时候就会弹上一会儿,久而久之,他的吉他越弹越好,虽然还达不到大师级水准,可也成为了一个吉他演奏高手,因此弹阮不在话下。
“阮?有。”琳娘说完,吩咐那龟公,“德福,你上楼去乐器房拿把阮下来,知道什么是阮吧,别拿错了。”
“知道,我这就去拿。”德福一溜小跑上了楼。
琳娘在德福去拿乐器的空档,问李缙:“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本地人吗?”
李缙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路引,递了过去。
路引,是政府部门签发的一种类似介绍信、通行证之类的公文,上面写有持有人的姓名、身份,还有要去哪儿,大概多少里地,得多久回来等等。
明朝凡人员远离所居地百里之外,都要有这种路引,若无路引,或与之不符者,要是被查出来,比如入城的时候,是要依律治罪的。
琳娘把路引接过来,展开瞧了瞧:“呦,还是个秀才,你到安陆来,是求学啊,还是…?”
李缙撒谎都不带眨眼的:“访友。”
“哦。”琳娘把路引又还给了李缙。
恰巧这时候德福也回来了:“阮拿来了!”
李缙很有范地对他说:“把阮给我,麻烦再帮我搬把椅子过来。”
德福一声没吭,直接把手中的阮交给了李缙,接着又去搬了把圈椅,放在了李缙的身后。
李缙从容地坐在了椅子上,摆弄着阮,开始调弦,他参照吉他的定弦关系,将阮的四根弦按定音降下一度音程,因为这样对和声的表现能力具有相当大的优势,和弦伴奏会更胜一筹。
这一鼓捣就是半个多小时,可琳娘和那些姑娘们,却没有因为时间漫长,而面现不耐之色,相反看得津津有味,她们从未想到过阮还能如此调弦。
最后李缙又来回拨弄了几遍阮弦:“行了,阮调好了,下面我介绍一下我即将曲,这首歌曲的曲和词都是我自己创作的,名字叫《青花词》,青花你们都知道是什么吧?就是那种白地蓝花的瓷器,词的意思呢,就是我为这种瓷器作的词,介绍完毕,我开唱了。”
李缙大言不惭地说完,就如弹吉他一般弹起了阮,前奏过后,开口宛转悠扬地唱起了歌:“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短短几分钟之后,李缙一曲唱罢,弹完尾奏,收住了阮弦。
这首原名曲,是李缙年少时最喜欢的一首歌曲,曾经背过歌词的,所以他现在才能一字不错的把它给唱出来。
李缙这具新身体的嗓音条件还不错,饱满,明亮,低吟浅唱,声音如山涧中的潺潺流水,竟独具一番风韵,琳娘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以致于在曲毕后都忘记了鼓掌。
怎么毫无反应啊?莫非是接受不了这种歌曲,认为不好听?不能够吧,好听的歌曲,那就是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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