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幸灾乐祸(1/2)

三月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爹娘都不在屋里。而她昨晚抱着睡觉的金子也早就不见了踪影，定是被她娘给收起来了。三月咬咬手指头，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行动自由、居住自由和财政自由呢，唉，成长的道路真的是漫长而悠远那！

就当三月在那里无病瞎□□的时候，突然堂屋那边传来一阵争吵声。其中那尖刻的女声三月一听就知道是她祖母的，另一道有些低沉的男声似乎是大伯的。三月捏着小指头在那里瞎寻思，根据她在爷爷那边听到的小道消息和父母平日的交谈来看，自己这个大伯行事一向比较圆滑世故，今天竟然和祖母吵了起来，真是奇怪！

堂屋里头，张大一双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的溜圆，他怒气冲冲的说：“娘，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就老三是你儿子，合着我跟老二都是捡来的是吧？你说让我早起一个时辰我就起来了，你又是让蒸腊肉又是让煮鸡蛋的支使我媳妇和弟妹忙活了一早上。结果到头来，就让我就稀粥吃玉米饼子，连个鸡蛋也不让我吃！不让我吃就算了，凭什么不让我儿子吃？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不好能成吗？”

李氏也不甘示弱，怒道：“你那俩小子平时在家什么好东西吃不着？老三在书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你难得去看他一回，带点吃的怎么了？真不愧是亲父子，一样的馋吃懒动弹！”

张大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谁馋吃懒动弹了，不说平时不都是他们几个小的去割草料喂鸡放羊。就是我们两口子，整天累死累活挣的钱不都拿出来养这个家了，难不成连个鸡蛋也吃不着？还吃不好睡不好，一个月吃掉二两多银子了，还想吃什么？娘，你要是觉得老三读书委屈着了，那就让他回来，天天搁家吃住，也不用读什么劳什子书了！”

听见张大又说这话，原本躲在一旁的张老头不得不出面了：“怎么了，老大，你三番五次说这话莫不是觉得供你兄弟读书委屈了？”

张大想起昨晚自己媳妇的话，再看看已经七岁还一个字不识的大儿子，狠了狠心，说道：“是委屈，咱们家里还有谁像老三一样靠一家子养着的？这么大个人了，整天除了要吃要穿要银子，也没见他干过一星半点儿的活。偶尔回来一次跟个大爷似的，眼睛长在头顶上，觉得自己读了几天书这张家庄就盛不下他了？”

张老头敲了敲烟杆子：“他是你兄弟，读书上也有点天分，将来要是真的出息了还能忘了你这个当哥哥的？”

张大冷哼一声：“还没出息呢，眼里已经没我们这些兄嫂了，真出息了还能看到我们？再说我又不是没有儿子，我有那些银子还不如拿来栽培自己的儿子呢！”

“你！”张老头被噎了个半死，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次子：“老二，你怎么说？”

站在厨房门口偷听动静的玉荷听了这话不由心里着急：这老爷子，真会祸水东引，这话让那傻子怎么接好！

正在这时，她家那傻子开口了：“爹，大哥这是说气话呢，你还能当真啊！他就是嘴上说说，哪天不是卖力干活往家挣银子？”然后又皱着眉看了一眼饭桌上的稀粥和咸菜饼子，叹道：“也不是我哥嘴馋，我们干这力气活的早晨要是不吃点有油水的压根靠不到晌午。人主家也是到点才开饭的，就这点饭菜等走到镇上就化没了，更别提开工了。”

说完，一个劲的给老大使眼色，张大也不知道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二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到对方的立场跟自己应该是相同的，于是便铁着脸不再说话。

看向李氏：“娘，你给我拿二十文钱，我跟大哥去镇上吃朝天锅去，顺道好好劝劝他。”

一听老二竟然要钱去外头吃，李氏横眉倒竖正要破口大骂，就听张老头干咳两声，然后给她使了个眼色。李氏到底不敢违抗张老头的意思，从随身的荷包里数出二十文钱来没好气的甩给张二：“都是些吃货！”

张二被她骂了一句也不着恼，笑嘻嘻的问道:“对了，还要给老三带银子吗？”

李氏抿了抿唇，很想说不用你们了，但是俩儿子一下都是这样，她也没办法了，只好不情不愿的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绸缎荷包递给张二：“喏，收好了，路上要是不小心弄丢了就别回来了！”

对于她的臭脸，张二只当没有看见，接过荷包拎起桌子上的一个包袱，就拽着老大往外走。

等出了家门口，张老大才冷着脸问：“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咱爹娘做事也太偏心了，就该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要不他们只会做的越来越过分。你看今早上，我可是看着咱娘拿的鸡蛋，足足煮了十六个，他们两老一人俩，咱们弟兄俩一个人一个也行吧？结果呢，半个都没有，让我们全都给老三带去，还有那腊肉，一大海碗呢，他一个人吃的完？这么热的天，吃不完可就坏掉了。”

张二拍拍他的肩膀：“咱娘肯定是想着老三住在书院，多送点好跟同窗们分享一番。再者，咱爹娘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没习惯那！”

张老大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我可没你那么好说话，我还有俩儿子要养呢。你自己也留个心眼，别真把所有的钱都交到家里，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以后的儿子想。”

张二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藏私房钱了？”

张大自觉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