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文理(1/2)
起初,丛老师只是看着安宁,几乎有三秒钟的时间,她就那么单纯地看着安宁。如果是被一本正经的眼神注视着,那么难免会让人觉得有几分惊悚,不过幸运的是,丛老师仅仅是在教室里把安宁叫出来的时候一脸严肃,出了教室以后又变回她惯常的样子了。
安宁以为,丛老师有的时候是正常老师的模样,稳重,且带有一点点威严,但很多时候呢,与其他老师相比,又会有“古灵精怪”的一面。
在丛老师盯着安宁的时候,眼神可以说是俏皮的。这让安宁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并没有因为成绩下滑严重而被班出任拎出来“单挑”的错觉,好像接下来老师要对她说的话都是无关紧要的一般,不需要自己提心吊胆地应对。
丛老师眼珠转了转,抿了抿嘴巴,两侧嘴角翘了起来,安宁看到老师的脸上露出俩小酒窝。
走廊里每个班级外都有一张单人桌,一把椅子,学生们在上自习的时候,有的同学会有问题向老师请教,倘若问问题的人太多的话,教室内的秩序会稍显混乱,学生的询问声、老师的讲解声在安静的教室里会显得比较突出。为了不打扰到其他同学的学习,老师们可能会把答疑的地点换到走廊上,谁有问题谁出去问,一个人问完了,下一个人再出去接着问。
这样的景观一般出现在考试周或高三的备考时期,平时问问题的学生少,老师一般都是在讲台后头坐着备备课,批批卷子。
此时安宁发现,桌子边比平常又多出了把椅子。丛老师在对面坐下来,她朝安宁挥了下手,“坐下吧。”
安宁乖乖坐下,要是以前的她八成不敢和老师对视。现在不像过去那么拘谨了,她看着老师,像看着办公室里的领导那样,温顺而有一点点不屑。
在她的记忆里,因为分数考得不理想,她有两回都被丛老师“关照”过。
一回是因为化学考得分数太低了,老师在课间的时候,走到她座位边,用脚踢了一下她的桌子。安宁不记得老师具体说的是什么,大意是让她不要再稀里糊涂地对付化学这门课程;还有一回,是因为总分的名次有所下滑,安宁随着差不多十来名的学生,都在上早自习的时候被丛老师叫了出去,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有很多同学作伴的关系,心里并没有什么紧张,反倒还觉得挺有趣的。
唯独老师踢了下她桌子的那次,让安宁有了阴影,仿佛那一脚不是踢在她的桌腿上,而是踢在她进入高中后摇摇欲坠的自尊上。她那时候有一种强烈的想大哭的冲动,她幻想着周围每一个同学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她低着头,感到嗓子很紧,她在忍耐,最后并没有哭出来。当然,这么容易就哭的话也太丢人了,她想。
丛老师只是轻轻踢了安宁座位上那个有点年头的桌子,她本来只是想提高一下安宁对化学的重视程度,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一行为会对安宁产生那么大的震动。安宁之所以说丛老师“古灵精怪”,其中有一点原因正是在于老师这些与学生平起平坐的套近乎般的举动。
丛老师虽然三十多岁了,孩子也上了小学,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则是一个心态很年轻的活泼老师的模样。她想学生们把她当作一个朋友,但是这个想法估计贯彻得并不彻底,因为在她需要使出老师威严的时候,她又变回了老师的角色。因而,丛老师那些看似与学生亲昵的举动,在安宁眼中是别扭的。
“高中的课程习不习惯?”丛老师的声音把安宁从回忆拉到了现实。
“还可以吧。”
老师本以为安宁还能就这个话题多说几句,比如表示自己现在仍有一些不适应,这样老师也好借此判断安宁成绩大幅下滑是不是由于没有及时调整学习态度而造成的,毕竟,以初中的模式应对高中的学习任务是行不通的。
可惜安宁这个学生偏于内向了一点,话也不多,沟通起来有点费劲。说的严重了,老师担心会挫伤安宁的学习积极性,说的不痛不痒的,又怕不能引起学生应有的重视。
老师微微叹了口气。
“你读小说的水平还真的挺高的,初中的时候是学过演讲吗?”
“没、没有,”安宁的眼睛里随着老师的赞美发出了点光亮,“挺喜欢朗诵的,没专门学过。”
“那你还很有天赋嘛。”老师看安宁似乎变得比较放松,便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成绩单。
“我看你摸底考的时候,数学就是短板,但语文和英语考得还不错。这次月考,”老师抬头瞅了瞅安宁,安宁面无表情,“这次月考名次下滑得有点厉害。”
安宁默不作声。
“你自己分析分析是什么原因?”
安宁看着老师,她发现丛老师长得可真白,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还能观察到老师脸上的皮肤很光滑。
“哦……真实水平吧。”
“不能这么说吧,考进二十六中的时候不是这个名次,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不该有太多变化是不是?”老师为了从安宁嘴里得到更多信息而不遗余力。
“嗯,我数理化一直不太好,应该是在这几科上把差距拉开的。”
“能对自己有一个客观的评价很重要,但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不要看轻自己。现在你们才上高一上学期,不要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做了决定要放弃哪一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宁点了点头。
“化学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尽管来问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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