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旧疤（二更）(1/2)

花如练知道其实赵尚之自己本身也不好受。她拍了拍赵尚之肩膀，说：“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反正，她自己也未必有勇气去听。

赵尚之用双手扫了扫脸，说：“花姐一早就告诫过我，让我早点跟你说，说这样的事由我说出来，跟你在别人口中得知，效果是不一样的，其实我知道，但我一直都无法启齿。”

花如练理解，这样的事，谁愿意提起？

都看赵尚之这样风光，本来硬件一流，已经得天独厚，后天又是那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行业翘楚，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谁又知道，他背后竟也藏着那么多心酸？

行业尊称他为“黑洞”，是以他对女性具有无边吸引力，但在花如练看来，这个黑洞，不过是他内心巨大的黑暗而已。

原本赵尚之不肯告诉她，她还真的觉得是赵尚之的问题，但现在他要把这个伤疤翻出来了，花如练反倒有些不忍了，她觉得自己理亏了。

于是她说：“没关系的，别说了，对我来说，知不知道你的旧事其实都没有问题，因为我相信你的人品。”

“但让女人为我自杀这种事，杀伤力还是太大了。”赵尚之不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才一直逃避，同时也是担心花如练会接受不来，因此一直不愿意提起。

这次，是花如练主动牵起赵尚之的手，说：“我相信你的人品。有女人为你自杀，不一定就全是你的责任，哪怕全是你的过失，那也是你当时年少，如果真的是你的过错，我相信你已经知错，你也已经改过来了。”

见花如练这样说，赵尚之决定一气将这些一直以来烂在心底不能见光的往事拿出来说。

他说：“她是我那么多目标人物里面，年纪最小的。那时候，她只有18岁。18岁啊，如花的年华，她对爱情充满了憧憬，我出现的时候，她以为是上天对她的格外恩赐。她对爱情是那么的认真与单纯，她还是真心爱我的，是的，她是那么那么的爱我。在任务期间，我有好多次都想放弃了，这是我接过的最受煎熬的一个单。但是不行，组织不允许我弃单，我那时候势单力薄，假如违抗组织的意思私自弃单的话，我和她都会很麻烦到底。我知道她很敏感很脆弱，她很容易开心欢乐，也很容易生气悲观，是个情绪波动很大的人，我知道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出事的。于是，我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的伤害降到最低，我努力地想让这个任务快点完成……”

他说着说着，思绪很乱。

花如练打断他：“尚哥，过去了，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赵尚之将头埋在膝盖里，说：“我知道她很敏感很脆弱，我知道她冲动她情绪化。所以，这个单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善后工作，我找了一个理由，当面跟她说清楚，说我出国发展，为了不耽误她，让她不要等我了。打算等她的感情慢慢淡下来后才敢以渣男的面目面对她，然后让她死心。但是，我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实施，因为，当时有个竞争对手，他泄了密，直接告诉她这个真相。”

赵尚之再度停住了，花如练听到他最后几个字是哽噎着来说的。

她抱紧赵尚之，抚了抚他的头，说：“我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赵尚之坚持说完：“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投河自尽了，她走的时候，还是18岁……”

这是赵尚之在事发以来，首次这样对人说起这件快要糜烂在心的往事。

花如练紧紧抱住赵尚之，说：“过去了，过去了。”

赵尚之已经哭了，他不让花如练看到自己的泪眼，一直埋首在膝盖，他摇头，说：“过不去的，过不去，我会背着这条人命一辈子。这份罪孽，我这一辈子都洗不清。”

花如练安慰他：“你从没有害人之心，这件事不能怪你。”

“即便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的事情，也足够煎熬人的良心了，更何况，她真的是我杀的。我常常会做一个重复的梦，梦到河里有条浮起的女尸，身体发胀，头发很长，不知为何，头发和血铺满整条河，而那河水，一半是黑色的一半是红色的。”赵尚之说着，浑身都抖了起来。

这样触目惊心的梦，到底折磨了他多久？

赵尚之又说：“直到遇到你，我才觉得这种情况好多了，这个梦也越来越好会做了。”对赵尚之而言，花如练无疑就是照进他心底的一束光。

但花如练此刻是异常惊讶的。

赵尚之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管自己以前遇到过什么问题，到了他那里，全部都可以迎刃而解，她认为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她一直觉得他是可靠的大树。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大树，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赵尚之需要她的理解与支持。

她说：“这些年来，你心里也受了不少罪了吧？难道这种惩罚还不够吗？尚哥，都过去了，活着的人还需要好好活着。”

花如练说着，紧紧抱住赵尚之，她希望她可以温暖到他，可以给他力量，就像她以前每一次很崩溃很伤心很难过的时候，赵尚之也如此支持她的那样。

赵尚之的身子还在抖动，花如练去扫他的背，希望能助他将心中闷气吁出来。她说：“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其实不是介意你的过去，我更加介意的是，你很多事情自己藏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