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愿为梁上燕(1/2)
伏晏说完,显然觉得仅仅一句尚不足以诠释他的意图,便皱皱眉继续道:“我并不要求你事事与我意见一致。”
他睨着猗苏揶揄地笑了:“甚至于说,我很乐意你继续挑刺抬杠。但只要你能理解我,支持我也好点醒我也罢,我……即便为千夫所指,不为人所明晰,也无所谓。”
猗苏有片刻的失语,随即她点了点头:“我会努力当个好学生的。”
伏晏看着她,温存却也无奈地顺了顺她的额发:“这些事我的确可以教你,但能教的毕竟有限,更多的却要你自己摸索。”他顿了顿,半垂了眼睑轻描淡写地道:“我至多能护住你,让你不至于在摸索中受伤。”
猗苏无言地以行动表明了态度:她主动倾身过去,撑着伏晏身后的洒金矮屏,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双唇堪堪相触,猗苏便觉得似乎有什么与之前不同了。但要细究,她却又无从分辨,又或者说,无暇分辨了。
原本只是打算蜻蜓点水地一触即离,不知不觉便延长作辗转相合。温存时微微晕眩的漂浮感她本已不陌生,但此刻,身体宛如飘浮于温水之上的轻羽,细风带来的每一丝波动,都会在水中荡漾开重重涟漪。
知觉前所未有地敏锐,她好像一分为二:一个自己在这热度这涌动里食髓知味,俨然已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存在的只有每一刻的实感;另一个自己好像魂灵出窍,明晰地辨识身周的一切,可说到底,她清楚地感知到的,也只有伏晏而已。他的气息,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动作。
而最让她悸动不止却也欢喜到极致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原因无关紧要,但猗苏就是清楚地知道,对方在这一刻与她感同身受。这是真正足以拆开字面,逐字印证的感同身受:以触碰感知到的是同样的热切,如惠风中快活自在的归巢燕,又似游弋嬉戏在莲叶畔的双鱼。
无需言语,只是在短暂分开的刹那,目光交汇便足以畅叙相通的心意。
猗苏觉得喜悦,又有些羞赧,不由垂下眼,盯着伏晏近在咫尺的衣襟,视线却悄然从细线勾云纹的衣领上移,掠向了对方若隐若现的锁骨。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她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将脸埋得更低,又忍不住偷偷看伏晏的脸色。
心悦的姑娘就趴在胸口,双颊因方才的亲昵晕起绯红,动作却遮遮掩掩笨拙得很,闪烁的目光好像狡猾的小兽。伏晏将这情状尽收眼里,任他平素表现再从容,也不由有些不自然,眼神一定便侧转开脸去,才开口声音便微微沙哑,不由弥补似地清清嗓子:“白无常之事既然别有蹊跷,我自然会查,你放心。”
猗苏也暗暗松了口气,尽量毫无异状地应答:“好。”
顿了顿,她稍直起身,坐回榻边,现出忧虑之色:“就在方才,我有个很大胆的揣测。”
伏晏便也正色道:“先说来听听。”
猗苏便将许寻真亦是白无常意外后的推手、黑无常从旁辅助的推论说了一遍,语毕叹了口气:“可真是如此,两次针对的都是你,也太巧了。”
“未必,”伏晏淡淡道,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想到了什么也不再隐秘,只坦诚道,“你遗落了一个线索,如意。”
猗苏怔了怔,眼神急闪数下,抽了口凉气:“若真是那样……”
伏晏看着她,不知是自嘲还是嘲人地冒出一句:“只能说无论在何处,动了情的人都理智全无。”
“你有何打算?”猗苏却先掠过他话中的另一层深意,不无焦急地追问。
伏晏闻言却先闲闲地朝着房外看去,而后耍赖似地往后一靠:“夜了,明日再想。”
猗苏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已近深夜,便歉然道:“也是,还是好生休息为重。”说着便要从榻上起身。
伏晏却单手从后头将她抱住,低头磨蹭她的颈背,低低地道:“阿谢,”
意味深长地默了片刻,他才蛊惑又轻缓地在她耳畔呢喃,“让我再抱一会儿。”
这话实在要命,吐息落在猗苏颈侧的肌肤上,分明不过温热,却像是用字句在语声落出留下烫过的痕迹,想装作没听见都全无可能。
她声音发颤,不知是讨饶还是嗔怒地驳回:“你别得寸进尺!”
伏晏便似乎真有几分委屈,干脆将下巴牢牢在她肩头抵住了,将病号的特权滥用到底,小声地嘟囔:“只是抱一会儿都不肯,吝啬。”
这厮现场演示一秒变幼稚恶劣儿童,猗苏实在招架不住,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回了软绵绵的一句:“你……你抱得还不够久啊!”
“嗯。”伏晏心安理得地应道,加深了拥抱的同时,在她露在衣领外的后颈处轻轻一吻。
猗苏觉得身体都僵了,垂死挣扎:“我……我该回去了……”
伏晏半晌没动静,猗苏便回过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
他难得忍俊不禁:“阿谢,你好可爱。”
猗苏觉得全身气血都在往脸上耳根处涌,她几近气急败坏地道:“伏晏你就喜欢欺负我!”
对方挑了挑眉,继续大言不惭:“那你欺负回来就成了。”
见猗苏实在羞愤得像要即刻哭出来,伏晏又温言安抚:“好,好,是我的不是。”说着便真的松开左臂的环抱,不再阻止她离开。
猗苏背过身整整衣袍,终忍不住回头瞧了眼,只见伏晏异常安分,枕着隐囊不像再要有什么动作,只安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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