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2)
隔天一早,毕易安做完早课就去后山竹林了。
除去最初的震惊,其实此事并没有什么,只是不小心偷窥了一下白师兄的闺房,又不是什么无佑山的顶级机密,说明自己并非故意的就好。但说是一定要说的,以免日后发生什么误会。
人还未至竹林,先闻其中的舞剑声。
毕易安探头瞄了一眼,只见是一个十分眼熟的白色人影,在一片风吹竹叶的沙沙作响声中上下翻飞。
……夭寿啊,怎么又是白慎行。
她思忖了一会儿,原本此事她是打算先和韩长老说明的,长辈出面的话事情应该解决的顺利些;毕竟这位白师兄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不怎么好惹。
过了一阵,白慎行又使出了于昨天相似的路数,空气中渐渐浮出一只灰色的苍狼,但仍是支撑不了多久便散开了。白慎行支着剑轻喘着气,一片竹叶飞落到他的肩头,又滑了下去,最后飘落到了地面上。
一旁的韩长老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距离凝丹日子应该不远了。”
白慎行面色凝重地沉吟了一阵,道:“韩师叔什么时候走?”
韩长老要出门?毕易安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等你结了丹,我也好放心些。”韩长老轻叹了口气,道,“缚之,等我走后你要代理我管理事务。我们这一代……恐怕气数将尽了。”
白慎行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也不知答没答应,只道:“既然那个小丫头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毕易安闻言一愣,原来她早就被发现了么?
白慎行掐了个手诀便走了,毕易安略有些尴尬地走到竹林里,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韩长老。”
韩长老抬起眼,“毕小友。”他道,“这个年纪仅一天便筑了基,毕小友确实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作为一条活了那么多年的咸鱼,毕易安受宠若惊地道:“韩长老过誉了。”
她想起自己的来意,踟蹰着开口道:“那个……白师兄……”
她这厢还在组织语言,韩长老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道:“缚之性格是有一些孤傲,但本性不坏。”
毕易安:“……啊?”
韩长老续道:“缚之是个极为特殊的弟子。他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过早得看过了人世浮沉,十三岁前都在红尘中,羁绊太深。这样的人本是不适合修行的,但这个年纪就已经进入凝丹期了,即便是从小开始修行的人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天赋,无佑山前无古人的特例。”
修真界中讲究血脉延续,换言之你爸不是修仙的你也就是个凡人。不过所谓天才,不都是特例么?
“而对剑的悟性也极高,无佑山百年来剑修第一人,剑修本就擅长越界对敌,金丹后恐怕天下难逢敌手。”韩长老一转话锋,又道,“但因童年经历的关系,心思重,认死理,心魔也极重。”
毕易安暗道,那岂不是修得越快,死得越快?
韩长老道:“不久我就要出趟远门,到时候会吩咐缚之来教导你。”
毕易安有些懵:“……啊?”
韩长老淡淡一笑,道:“我身为长老传授人学识之时自己也收获了许多,所谓教学相长,你也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希望能和缚之相互进步。而且你兄长既然把你托付给了无佑山,不好好招待可怎么行。”
毕易安想了想,问道:“我二师兄留下什么话了么?”
“这可是个秘密。”
好吧,想知道关于二师兄的一点点东西都是困难。
韩长老和蔼地笑了笑,毕易安发现他今天笑得特别多,看起来比平素好亲近。
她想起自己还有话要说,韩长老却忽地又道:“缚之其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孩子。但切记一点,尽量少提起他师父。”
毕易安奇道:“他师父是谁?”
想来白慎行都是管韩长老叫“韩师叔”的,那么他师父应该是无佑山的其他长老了。莫非要开启新人物了?
韩长老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是掌门师兄。掌门师兄在他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他,三年悉心教导,早已亲如父兄。所以掌门师兄是他身上的一块逆鳞……”
他叹道:“也是他的心魔。所以你尽量少提。”
暂住在严掌门生前修行之地的刚筑基少女毕易安,今天第三次发出了这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啊?”
所以说那个镜像莫非是严掌门生前监视自己小徒弟有没有认真练功用的吗……也许掌门老人家有时候累了闲了也会打开来看一眼,嚯,徒儿睡觉了!嚯,徒儿打坐冥想了!嚯,这小子居然在偷偷给女弟子写情书!……虽然不太可能。
但这么想想倒觉得有些意外的可爱啊。
毕易安到底没机会把那个镜像的事说出来,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明明几句话的事。大概是到了此地每天咬文嚼字地说话,导致性格也跟着憋屈了,觉得那天非天时地利人和也。
但她的第七感一向不太准,那天其实是她唯一的时机,后来便再也没提过。
刚筑了基,还不是很稳定,此后的几日毕易安都忙于练习凝气,就像锻铁一样,越打越结实、越精练。
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她练习时总是尽量避开大榕树,但擦枪走火总是难免的。她还在新手村呢,要求总是不能太严厉,是吧。
毕易安对着那镜像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心道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不小心的,事不过三,赶紧关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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