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二章 理由(1/2)
连城下狱的消息传到君悦耳中的时候,君悦只是叹了口气。
房氐问道:“少主,信安王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您要不要介入?”
君悦望向窗外的飘雪,摇头苦笑。“一个从不满十岁就开始筹谋的人,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被打倒吗?”
“可对方是岑阁老,岑家势力庞大,信安王未必斗得过。从三地雪崩,再到烧杀难民,然后到恒阳,甚至到了永昌殿,一切都在信安王的控制之中。
可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一招栽赃嫁祸岑阁老就翻了盘。若是陛下震怒之下放弃了信安王,日后再翻身可就难了。”
君悦叹道:“他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岑阁老是他绕不开的阻碍。他只有消灭了这阻碍,才能继续走下去。房氐啊,这是他要走的路,他逃不开的。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
可话说回来,如果连城胜了,连琋又会怎么办?
或许他无意于那个那位置,可是他身为皇子,背后有皇后有岑家,他也有他逃不开的命运。
房氐只懂搜集情报分析情报,于朝中政事并不精通,因而也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但他知道,信安王对于少主来说,是不同的。
怎么说呢,说是普通朋友,好像又比朋友普通朋友更亲密。说是恋人,那感觉又不是。
他再次问:“您真的不帮他吗?”
君悦摇头,“放心吧!就这点事,他还不需要我的帮忙。”
又问起了另一事,“对了,兰若先最近在营造局干得怎么样了?”
房氐笑道:“少主放心,兰公子那人,吃不了亏。这几日,正跟营造局里的同僚搞好关系呢!不是吃饭就是听戏,看起来就像去玩的而已。”
“他倒是聪明。这人际关系打好了,他办起事来也就方便了。不过啊,他还是嫩了点。这官场上,个个都是人精,他以为请人家吃几顿饭听几回戏人家就听从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您要不要帮帮他,或者敲打一下营造局里的人?”
君悦摇头,“不用。他人摆在那里,就发挥了他的作用。不过还是得提醒他,玩归玩,别忘了正事。免得他这官还没当上个把月,就被大臣参本,丢了乌纱帽。”
房氐应了声是,再问少主可还有什么吩咐,等君悦说没有了时,这才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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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雪,比任何一个月都要猛。
连琋走进暗黑腐臭的天牢时,秀眉紧紧蹙起,有种想转身回去的冲动。
可他到底没有,掏出娟帕捂住鼻子,跟着牢吏走进天牢的通道。
一路过去,入目所及的都是蓬头垢面的罪犯,或者是墙上各种刑具。如果说天牢之外是人间,那这里就是地狱。
天牢的尽头,一般关的都是重犯。住进这重犯区的犯人,十个中有五个是被拉去菜市口砍头的。
连琋站在监牢外,看向牢内背对着他的青色身影。齐整的衣衫,头上缠了块白纱。
他站在这偌大的监牢之中,显得单薄而清冷。桌上的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线,将他青色的衣裳染成暗橘。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会是你。”
连城转身,淡淡道。额头上的白纱,有血丝隐隐浸出。
连琋让一旁的人都退下,站在原地不动,问:“四皇兄可还好?”
连城清冷一笑,“挺好的。当初君悦也住过这天牢,如今我也能住了,也算是一种同病相怜吧!只不过她住的不是这间,是外面那间,五弟刚应该经过,就是进门时的第三间。”
“我对坐牢,不感兴趣。”连琋淡淡道。
“所以,你把我送进来了?”
牢外的人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连城上前两步,拉近了兄弟间的距离,问:“为什么?你当初不是说过你不想要那位置吗?”
话还真是直白啊!
连琋也同他一样,上前两步,兄弟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仰月唇微微蠕动,声音溢出:“因为四皇兄拿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四皇兄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连城低头浅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这个理由足够了。”
淡淡几个字,连琋说完就转身离开。一身淡蓝色华服,外罩一件锦白斗篷,即便是在肮脏腥臭的天牢内,依旧干净安静,纤尘不染。
连城嘲讽一笑,转身走向墙角供人休息的草席上,盘腿闭目养神。
牢内没有窗户,冷风吹不进来。然此处三面石壁围成的监牢,依旧森寒刺骨。
连琋原路返回,牢吏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一会“王爷小心脚下”一会“王爷小心台阶”的提醒,端是一个卑躬屈膝。
连琋在经过连城说的那间牢房时,放慢了脚下的步伐,侧头看向里面。里面关着好几个罪犯,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瞪着他有的撮胸口,看起来又脏又恶心。
她穿着一身白,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也和这样肮脏的人一起住过吗?
她在恒阳三年,留下足迹的地方并不多,不想这天牢也曾是其中一个。
“永宁王。”
前面走来一紫袍官服之人,两边斜插的火把将他的面目显现了出来。
连琋微微颔首,“丞相大人。”
房定坤在他面前站定,道:“王爷是来看信安王的?”
“是。”他答得简短干脆,又问,“丞相大人也是来找四皇兄的?”
房地坤微微颔首,“正是。”
连琋不解,“这案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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