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水落石出(1/2)

刘协问公孙续道：“公孙公子，公孙纪、段训之言，你可听明白？”

公孙续躬身道：“末将明白。”

刘协道：“那公子可有话要说？”

公孙续道：“启禀陛下，父辈之争，各自为己。虽皆有过错，然我父强迫天使，妄杀大臣，罪不容诛。罪臣之子，不必斧镬，愿领罪愆，请陛下治罪。”

刘协遂道：“公孙公子，不必多虑。父罪岂可子还？冤有头，债有主，罪有份。公孙伯珪，自是有罪，朕必当绳之以法，绝不姑息。然则，公孙姐弟，为解真定之围，为救天子之困，不惧危险，临阵杀敌，知人伦纲常，愿代父受过，皆仁义忠孝之举，不可无视。”

关靖躬身下拜，道：“陛下圣明。”

公孙续也跟着下拜。

刘协又问：“刘侍中，你又有何话说？”

刘和沉吟片刻，躬身施礼道：“回奏陛下，今陛下不辞辛劳，亲临幽州，披肝沥胆，寻访旧人，弄清真相，为刘家翻案，还家父清白，刘和感激涕零也。若能将那公孙伯珪绳之以法，以雪刘家灭门之恨，臣遂肝脑涂地，当场就死，绝无怨言也。”

阎柔当即跪地，拱手言道：“启奏陛下，刘幽州仁义为怀，爱惜百姓，不噬奢华，团结各族，深受汉、鲜卑、乌丸各族之人爱戴。如今却受奸人陷害，奇怨致死，求陛下定要为其申冤雪恨，以息众怒，以慰众将之心啊。”

那刘虞一帮旧将鲜于辅、齐周、鲜于银以及乌桓崤王，也都跟着跪地求告。

刘协方要开口，沮授上前言道：“诸位且请起身，听我一言。”

然阎柔等人并未起身，大有逼迫刘协答应之势。

刘协瞪着刘和，身子前倾，与其四目相对，逼问道：“刘和，你手下这帮王八蛋，跪在老子驾前，让起身不起身，莫非要逼宫么？”

刘和一凛，脸色白，当即回身叱道：“尔等还不起身，意欲何为耶？”

阎柔等人这才起身，竖在一旁。

沮授叱道：“刘侍中，诸位将校，凡事皆有两面，为人不可只看他人之短，而不明自身之过。公孙伯珪逼迫天使段训，怨杀刘氏一门，实乃重罪，方才陛下已然应允，必将公孙伯珪绳之以法，绝不姑息。然则，刘伯安身为幽州牧，假节并、青、幽、冀四州，节制公孙伯珪大军，长久以来，未能及时采取措施，化解与公孙伯珪之嫌隙，致使情形不断恶化，最终难以收拾。临了又无良策，竟要纠集大军，意图武力攻伐，迫使公孙就范。开战之后，又不能临阵制敌，致使兵败被俘，受制于人。凡此种种，细加考究，刘伯安尚有过错在先，尔等岂可只迁怒于人耶？”

鲜于辅听罢，大怒，道：“沮授，你此话何意？莫非我家主公之仇，便要就此搁下，不报了么？”

刘协起身道：“刘侍中，诸位将军，沮先生所言，也是朕想说的。而今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朕意：攻破易京城池，将公孙瓒绳之以法，释放被其携私囚禁之人。公孙军营将士，若能归附朝廷，助纣为虐之罪，皆可一力赦免。从此之后，刘家与公孙家之仇怨，一笔勾销，后世之人，不得再行寻仇报复。若有违者，当以违抗圣旨、触犯国法重罪惩处。尔等是否还有异议？”

公孙续拱手，本想出言，替公孙瓒求情，然看到刘和等人在侧，吹胡子瞪眼，尚嫌对他公孙家惩罚过轻，只得面色凄然，闭口不言。

刘和寻思再三，不敢再有异议，只得拱手道：“若能如此，微臣并无异议。”

阎柔、鲜于辅、乌桓峭王等人，本就是异族，各有部落地盘，出兵攻打公孙瓒，多是曾受刘虞之恩。

如今刘和已然接受朝廷旨意，众人皆不敢再言语。

刘协这一场现场断案，虽说未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然则从朝廷大局着想，也只能如此处置了。

他的目的很明确，早晚要将公孙瓒帐下部曲将士，刘和帐下部曲将士，全部收归朝廷控制。

若不是为了得到这些许兵将，安定幽州一境，为将来彻底消灭袁绍，打下基础，何以要废如此大劲儿？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公孙续、刘和之间，也基本协调到位，剩下的便是要设法让公孙瓒出城，归附朝廷，接受审判。

刘协着令刘和、公孙续及其帐下诸将，各自回应，做好开战准备。

刘和带领部曲，领命而去。

待得刘和众将离开之后，公孙续跪倒在刘协面前，哭拜于地，求告道：“陛下，公孙续知我父有罪，不敢开脱，只是家母、家姐无罪，城中将士无罪，百姓无罪，还望陛下仁义为怀，切莫打开杀戒才好。公孙续求您了！”

刘协起身，将公孙续搀起，道：“公孙公子，不必忧虑。我方才已然言明，谁犯罪，谁承担过错，便是妻子儿女，至亲之人，也不可替代，朕自当不会伤及无辜。你的姐姐，有功于社稷，朕相救还来不及，怎会下令杀害于她？公孙瓒一人违反国法，朝廷便惩治他一人而已。只要公孙瓒肯打开城门，主动自，说不定朕还可以减轻其罪。其余之事，还望公子极力周旋啊。”

公孙续听到刘协这话，高兴起来，当即言道：“末将知道了。末将这边设法，劝解父亲主动献城，向陛下负荆请罪。”

“如此更好。”刘协鼓励道。

刘和、关靖等人去后，沮授道：“陛下，若是那公孙伯珪当真主动自，陛下当真要减轻其罪？”

刘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