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七章 这个宦官不简单(1/2)
“李侍从,你的属下借口拿回被百姓开垦的荒地淤泥塘,却不辨是非,故意寻衅,明明是有主的田地,非要人拿出地契,人拿出地契来,又要过契人,翻人家好几辈契人。”
李彦道,“有这种事儿?”
狗首道,“绝对没有,都是那些刁民侵占官田!什么地契,都是他们自己画的!这样的玩意顶什么用?我一天能画五百张不重样的!岂不是全济州的荒天都是我的?恁说可笑不?”
李彦装象道,“可不是嘛!这种私人地契怎么做的数?当然要刨根问底,斩断他们的偷手!狠狠治这些刁民的贼心!占了国朝多少年便宜!”
拿新尺量旧亩,”
周懋气道,“那有官府的红泥印,是合理合法了吧?怎么还要强收!”
狗首道,“周通判,这事恁不能听那些刁民胡说,有红契的田地我们都亲自丈量过了,他们隐匿田亩,逃避两税,其心狡诈啊!”
隐匿自己的田地亩数,以少缴纳赋税,是民间的普遍现象,要不然为啥推广方田法?就是核实清楚各家的实际田产,但西城所的狗腿们坏水横流啊,他们用新尺来丈量旧田,每户的田产就多出来了,然后怒斥你隐匿逃税!谁受得了!
周懋怒道,“你们拿小尺有脸说?”
狗首道,“我们这是官尺!统一制作拿来用的,难道没有你们的绳尺准吗?周通判才来了多久?丈量过田亩吗?”
大小尺的问题上,周懋还真说不过狗首,又道,“即便如此,收回多余的便好,为何全部拿走?”
“这还用问吗?”狗首耸耸肩膀,“强盗把钱送回苦主是不是就无罪了?蟊贼入室窃盗,一年后赚了满怀,把本金还给失主是不是就无罪了?你告诉我可以这样判吗?周通判!”
“你!”周懋再次失语。
而对于这些质问,早在汝州缺德时,李彦就集合手下,想出一番话术,很多都是官吏土绅狗文人帮着参谋的,堪称强词夺理的范本。
李彦接过话头道,“多少年来,这些刁民隐匿田产、偷猎渔货、私贩禁物,从中获利无数,今天只是拿回田产,没有将他们治罪,真是陛下鸿恩了!他们想怎么样?难道想过公堂,蹲牢城营吗?”
哗~在座的献媚依附者们,恨不得给李彦鼓掌了!说的真是太好了!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啊!
周懋陷入沉思,这才发现西城所这帮人不仅心狠手辣,做事还挺周密!应对自如啊!这些宦官是从小读书接受培养的,脑子灵活的才爬的上来坐在这里!是自己大意了!
而后,周懋抱拳敬一圈儿,“在下身感不适,先告辞了!”不等李彦回答,自收衣袖走了,被人驳得无力回答丢人,逃走丢人,站在这里继续受辱更丢人!心灵受创,回去好好想想……
周懋消失的一瞬间,狗首笑道,“贺喜贺喜!李知州!”
李彦哈哈笑,“陈豫相公病重,我理应暂且承担起重任,不能耽误公事!”
狗首带领众人朝贺,墙头草们一见大势已去,也彻底倒向李彦。这一席宴会,就是饕餮盛宴的开始!
宴席上惺惺作态、假意奉承、莺歌燕舞、觥筹交错的美好人间。深夜散席后各归本家,乘轿行径在大街上,却感到一丝阴寒,本州法曹董开心绪不宁,叫一声转路,去寻友人!
……
作为商行济州城主事人的萧让,最近烦得口里溃疡,吃嘛嘛不香,和夫人分房睡了,以免吵到她休息,毕竟是头胎,萧让还是相当看重的,爹娘都丢下地头的农活跑来伺候了,那真是:可怜爹娘抱孙子心,并明确表示,孙女也一样疼爱!
一株桂花树,两个垂头丧气的身影,酒菜三五味,有一句没一句的互搭,“道长,陈相公的病不能再拖一拖吗?拿人参灵芝续上怎么样?”
对面之人正是公孙胜,如今打扮的仙风道骨,在济州城也小有名气,潇洒公孙,半年来,亲自炼丹给知州陈豫续命!主要也就是精神方面的鼓励,王伦老说他的材料是夺命不过夜,小心摊上官司人命,所以服务重要人物,就不加争议材料了。
“陈豫的病,是老病,人老了,什么病都会找上身,治不了了,依我看就这三五天了,多好一老爷子,就这么走了,怪舍不得的。”
萧让道,“别说丧气话,兴许能再撑个把月呢?”
公孙胜道,“现在的问题是正道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不是陈豫撑几天能解决的!这小子就一封来信都没有?在登州做上门女婿了吗?”
最近一封信,是蒋敬发回来的,叙述了发展规划,末尾有一句去登州考察,然后陆路回来,之后再无音信。
萧让双手搓脸,“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吧,不行就照朱总管说的,毒死丫的!”
公孙胜笑,“我就喜欢这法子,简单粗暴,奈何关总管死活不同意啊!”
“不同意也正常,有直接冲突的就是咱们商行,一出事肯定先查咱们,现在不比从前,人多嘴杂指不定哪个被他们诓去卖了咱们!关总管也是谨慎着想,无可厚非。”
公孙胜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说的都有理,谁都说服不了谁,还不如不说,早知道这些人阴险,打他们一来,就该斩草除根!”
“好好好!怪我怪我!因为操办婚事没有及时阅读小报,对西城所的到来一无所知!我记一过,行了吧?”
“你看看,我又不是埋怨你,商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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