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风言风语风头不对(1/2)

“剿杀王伦是当前的重任，能臣良将云集也不奇怪啊！那走吧，这一位必须见见。”

朱倬便在前面领路，马车跟随进城，临近衙堂杜公才下车搜身，这才被允许进警备森严的衙区，胥吏把他们引到偏厅等候，言：稍等片刻韩县君就来。

相州韩氏家族，家大业大人丁多，家学渊源门庭传承后，中进士恩荫补官的自然少不了。韩琦的老爹韩国华六子二女，韩琦为同辈兄弟中最出挑者，韩琦六子二女，名为忠彦、端彦、良彦(早世)、纯彦、粹彦、嘉彦。韩忠彦生子十女四，男早逝四，余者名为治、澡、浩、澄、濬、滂。

韩忠彦（1138-1109年）在韩琦的培养下，是有大才干的继任者，哲宗继位后任用韩忠彦、曾布双相，二人斗得厉害，因为废后的言论被落罪排挤出权力中枢，后又因放弃河湟的再被谪贬，崇宁年间，蔡京搞了个元祐党人碑，韩忠彦韩治父子榜上有名，(1103)蔡京向赵佶提议的铸九鼎功成，大赦天下，韩忠彦得以还相州，(1108年)致仕，赠太师、魏国公，谥文定。

韩忠彦撒手离去，兄弟六人活着的只剩二人，老四韩纯彦，年57岁，进显谟阁侍制，提举醴泉观，后出知开德府，老六韩嘉彦，年53岁，娶了神宗十女唐国长公主，拜驸马都尉，任宣州观察使，成了皇亲国戚，就断绝了政途生涯。其余同族兄弟，各有官职，但远离了决策中枢。

韩浩兄弟几个，大哥韩治有疾在身相州将养；韩澡中散大夫算半个闲官；韩澄在广南任东路转运使；韩濬在将作监任官；韩滂在太学读书。同辈兄弟们也大抵如此。

朝堂就是这样，权力的核心就是如此残酷，蔡太师能稳坐第一左椅，那是血腥斗争抢来的，想上位的人很多，都被蔡太师打趴下去了，如今看来，太师圣眷浓厚呢！

韩浩如一阵风走来，作揖道，“杜观察，朱郎官，久等了。”

杜公才起身还礼，礼节性的互相认识之后，三人各自落座，韩浩便直奔主题，“我观文牒上言，杜观察要巡视前线营地，使暗访监督之事，但可知前线正在打仗，斥候、探子无数，生死搏杀非常险恶啊！”

“韩君，我既然敢毛遂自荐来，就不怕这些个险恶，恁还是！”

韩浩一笑，“不瞒观察说，有殿司的文牒印信，你们尽可以去，此去沿路有不少殿司的军官守哨，他们能认得出来这是货真价实的文牒难以仿制，就不会扣押你们的。”

“如此甚好，韩君再开具一份，岂不是锦上添花？”杜公才受够了没完没了的检查，有韩浩这一纸，最起码在他管辖区域内，不会再被扣下核实了。

韩浩道，“既然是公事，可矣。但此事之外，我想单独问杜观察几件事，可否如实告知？”韩浩眼神平静如湖面，瞧不出任何波澜。

“有关机密的事可能…”

“与军情无关，无半点儿关系。”

“那，韩君可以问来，我当如实回答。”

韩浩偏转目光，“还请朱郎官移步稍等。”

哎？不让我听啊？朱倬起身作揖离开，啪嗒门合上，偏厅里只剩韩浩和杜公才二人，杜公才被韩浩盯得有些不舒服，心里毛毛的，世家子弟耳濡目染的气压，那是从娘胎里爬出来自带的光环。

“韩君，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杜公才，我听族中兄弟说，稻田务、西城所用的那些下三滥手段，都是出自你之手啊？”

“啊！我不是！我只是提议把荒滩、废堰、河道那些本属于官府的土地拿回来而已！贱民占据了那些土地，却一文课税也不缴纳……”

啪！一击重案！把杜公才吓得一哆嗦。

韩浩怒道，“你少来！装什么装！只是这些献计的话，杨戬会举荐你？亲自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西城所好些账目都流出来了！以为我们都看不到吗？强取豪夺、不认地契、不从者殴打牢狱！真是好手段啊！西城所出自稻田务，与你一定脱不了干系！”

杜公才急道，“韩君！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只是个献策人，具体的实施人是下面的内侍、胥吏，不免有心怀鬼胎之人，联合当地泼皮无赖，欺压良民百姓，这其中也不乏奸诈贱民，故意隐匿田亩，偷逃赋税啊！怎么能赖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冤枉啊！我真是冤枉啊！”说着委屈，杜公才干嚎起来。

韩浩不为所动，“哼，少给我来这套！我也是当过亲民官断过案的，见多了比你哭的还难看的！收起你的鬼哭狼嚎吧！没有一滴眼泪是真的！”

杜公才不听，嚎啕大哭说自己委屈。

韩浩见他的样子着实难看，高声叫道，“不听是吧？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拖下去…”

哗啦~侍卫推门而入，恶狠狠鱼贯闯进来，咔哒咔哒甲胄碰撞，寒铁森森！

“哎！别别别！韩君别这样！”

韩浩不喊停，侍卫们上手就把杜公才反剪，疼痛让杜公才变了声，“韩君饶命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放开他吧！”

一声令下，侍卫们松开了杜公才，他捂着肩肘瘫坐，冷汗满额喘粗气。

韩浩道，“杜公才，是不是杨戬派你来的？”

“这个…”

“怕什么！杨戬都要树倒猢狲散了！你还要陪着他殉葬吗？你从汴京来的，听不到风言风语风头不对吗？”

“我…”

“只要你肯反正，指摘杨戬曾经做下的龌龊事，我韩浩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