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往事(1/2)

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少年，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沒有父母兄弟，也没有朋友，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直到遇到老酒鬼。

那个整天喝得得酩酊大醉，连站都站不稳，却一直嚷嚷着说自己是大陆第一武道天才的老酒鬼。

那个他很烦他，却又心存感激的老酒鬼。

因为他，自己才不至于在炎炎烈日中暴尸荒野。

也因为他，天生天养的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莫问天。

浊血洗剑指苍穹，孤酒琴心莫问天。

虽然他并不理解莫问天这三个字对于老酒鬼的真正含义，但是他却真的喜欢这个名字。

苍天之下皆刍狗，我又何苦去问天?

我待他日凌天时，万物皆以我为尊！

莫问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熊心壮志，完全是因为他打小的经历，因为在遇到老酒鬼前，他只是一个能吃一顿算一顿，有时候好几天都吃不上一顿残羹馊饭的小乞丐。

在这片大陆上，任何人都能欺辱他，城门口卖肉的张屠夫，王员外家的两个胖儿子，还有王员外家那条看门的大狗……

原本以为，他以为自己的命运就这样了，直到遇上老酒鬼。

莫问天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遇到老酒鬼，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天。

在落州城郊三里半的老槐树下。

那日，时值正午，烈日当空，灼人的日头晒在人身上，就像是被火烤一样，路上原本熙熙攘攘的来往行人和客商也逐渐少了，三三两两的挤入了路边简易的茶肆和酒档。就连平时只有乞丐才愿意呆的老槐树下也都挤满了歇脚纳凉的客商行人。

而不远处，茶肆的伙计也很善解人意的将一大桶茶水抬到了大槐树下，原本一文钱一碗的茶水也因为上门服务而涨到了三文钱一碗，但即便如此也都是供不应求。

靠近老槐树的地方，一个一手拿着黑折扇，一手握着酒壶的干瘦老头正兴致勃勃的说着人听不懂的老古。

老头就那样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别人听或不听，手中黑折扇一开就自顾自的说上了，说上两句还不忘往觜里灌口老酒。

在烈日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看他一身破衣烂衫走路一摇一晃的，瘦巴巴的脸上还留着几处带血的划痕，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几天讨不到剩饭的小乞丐，而这个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莫问天。

莫问天就那样摇摇晃晃的走着，饥饿已经让他忘记了炎热，他现在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食物，因为他已经三天没有讨到吃的了，今天他好不容易讨得两个冷馒头，却在经过王员外家门口时被那只看门恶狗一番追撵，结果不仅馒头丢了，而且还摔了一身伤。

但是伤痛，依然掩盖不了腹中的饥饿。

食物，哪怕是放了十天半月的残斋馊饭，对于现在的莫问天来说也无疑是山珍美味。

七月的日头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无情的想要将这原本就已经很单溥的少年最后一丝生机烤干，这时的莫问天几乎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摇摇欲倒的他却突然眼前一亮，因为他看到前面有很多人，而人对于一个乞丐来说，无疑是很亲切的，无论是什么人，善恶美丑，有人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莫问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使出最后的力气朝人群走去……

人群里没有人注意这突然来到身边的小乞丐，即使人群密到没有一丝缝隙，即使是他用尽全力的哀求，依然没有人看他一眼，路人的冷漠打碎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希望，变成了绝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朝他招手。

你是谁，你是要带我走么？

莫问天瘫坐在地上，软软的靠着那块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大石头，他用力的想要把手伸向那个模糊的人影，最后却还是无能为力，迷离的目光，越来越迷离……

等莫问天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头，但莫问天却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满身酒气的家伙正是在老槐树下讲老古的那个老头。

而这个老头，正是在以后将他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老酒鬼。

而这一切的始由，正是莫问天说过的那一句话。

苍天之下皆刍狗，我又何苦去问天?

我待他日凌天时，万物皆以我为尊！

然而，当莫问天跟老酒鬼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老酒鬼却是嗤之以鼻。

万物之上有王臣，王臣之上有君主，君主之上有圣者，你区区一介草芥之辈，何以凌天？

是啊，区区一介草芥，又怎敢轻言凌天？

对于莫问天的感慨，老酒鬼也只是一笑了之。

莫问天问老酒鬼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圣者，老酒鬼再次笑了，他扔给莫问天一把刀，一把刀刃只剩下不到一尺的断刀。

然后，他只对莫问天说了一句话。

去把王员外家的那只看门狗带回来！

怎么带？

莫问天看了一眼手中那怎么看也不像刀的刀，直接问老酒鬼。

你拿着这把刀，朝狗的脖子砍过去！

老酒鬼对莫问天说，这便是你凌天的第一步。

要是砍不着怎么办？

莫问天又问。

一刀砍不着就砍两刀，两刀砍不着就砍三刀，直到将目标砍死为止，如果你连一只看门狗都对付不了，哼哼……凌天？哪儿凉快就哪儿呆着去吧！

然后，莫问天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