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不想她走(1/2)
两人走在宽阔的由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逆着光,白惜棠却也能看清那张风华绝代的清冷容颜。
舒子圣从轮廓到每一个五官都很精致完美,但充满男子的刚毅,并不会让人感到分毫女子气,加以其由内而发的孤高冷傲的高贵气质,浑身上下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宛如极冰之巅的宏霞,叫人可望而不可即。
白惜棠的神情有些恍惚,无意识的收视线不与他相对,似是自卑心里使然。
顶着这样一张脸站在众人面前,没有谁知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又做了多大的努力。
当立在恢宏殿宇之中,站在明亮灯光之下时,她的手有颤抖,甚至有些害怕接触每一个人怪异的目光。
但这些她都挺过来了,她很好的用厚重的纱布把自卑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以往日的悠然,从容应对,甚至渐渐开始接受如此一张光凭想象就足够吓人的脸。
可就在方才,接触到舒子圣清浅的一个眼神,她似乎又被打原形,顿时感觉走在他身边都需要用尽所有的勇气。
她素来不是容易退缩的人,便强迫自己挪动双脚,继续保持那一眼之前的悠然自得。
“你知晓那个兵士出卖杜明志的缘由”舒子圣依旧看她,隐隐约约捕捉到白惜棠此刻细微的变化。
他没有说明,而是顺着她的话题继续往下。
“这我倒是刚知道。”白惜棠的步子在不知不觉中加,“就在刚才。”
她的语气略轻,“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你老子为何这么纵容毁了你名声的我不或许他很清楚,我不过一条狗罢了。”
在大殿之上表明自己对杜明志的痛恨之时,白惜棠明显感觉到了皇上的杀意,但是,他并未发作,甚至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他的禁忌,让白惜棠不禁佩服。
身居如此高位,还能有如此耐力隐忍一个毫无实力的毛头小子,也不愧能坐在那张龙椅之上。
而堂堂瑞朝之主,为何会“包容”一个无名小卒呢
白惜棠此番问话,不免有几分对舒子圣和皇上关系的探究,以及对自己在他们这场棋局之中位置的探究。
他的荒唐霸行经了皇上授意,为了瞒天过海
还是一切不过巧合,由皇上顺水推舟一手谋划
聪明如二王爷,怎会不知她看似简单的疑问之中隐藏的寓意
舒子圣剑眉微微隆起一座小山。并非因为她的试探,而是因为她之后自顾自的答。
“难道这对你很重要吗”
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融入黑夜,飘远了。
身为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爷,舒子圣并不理解白惜棠对于一个定位的执着。
他看过许多想入他麾下谄媚献殷勤的人,也习惯了周身低眉顺眼阿谀奉承的无数嘴脸。他们无一不为了名利,只要随便给一个定位,哪怕奴仆,他们都会头哈腰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
谁不知入了恒王府,就是入了未来天子的麾下
他日皇上驾崩,恒王登基,那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众人都寻思着将来说不定能在宫中捞个美差。
彼时的他还肩负重任,被当做储君培养,直到五年前发生巨变。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恒王大人一蹶不振,成日只知贪图安逸享乐,荒废了学业,皇上一怒之下另寻储君。
所谓墙倒猢狲撒,舒子圣经历了众星拱月的辉煌巅峰,也经历了深不见底的幽冷寒潭。
本便不甚看重对人的定义,如今,是蔑视。
凡欲接近他者,皆没有一个好下场。轻者断手断脚,重者被白虎生撕活吃。
他的身边,除了八忠和仁义礼智信,再无可信之人。
而白惜棠,是一个例外。
她不但毫发无损,还获得他以身相救的殊荣。
他以为,如此便足以,却不懂,为何白惜棠这般固执于此。
如风似水的眸落在前方细瘦的身影上。
接近城门,她浸入橘色的光华之中,显孱弱。
但白惜棠给人的感觉并不如她的多病的身子那般,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步伐也极其沉稳,悠悠然之间有一种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年长者才有的从容不迫。
她没有答舒子圣的反问,似乎没有听见,又似乎懒怠再与他多说。
此刻,舒子圣才发现,她早已与他隔了一小段距离。
不知不觉中她的步伐在加,她在躲避他。
洁白的锦靴优雅落地,袍摆的精致绣纹随动作若隐若现,舒子圣看似漫步依旧,却极的追上了白惜棠。
来不及开口,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打断他。
“大哥”
白惜棠驻足,转头看见白惜蕊提着衣裙可怜巴巴的跟上来。
她先羞赧的看一眼舒子圣,犹犹豫豫,才道“请大哥捎我一程”
她的话细如蚊讷,却很清晰的传入白惜棠耳中。
今日白惜蕊是与杜明志一道入的宫,杜明志栽了大跟头,怕是气红了眼,对于在大殿上表现十分不佳的白惜蕊,又何须送去让她自个儿用走的
白惜棠揣度完,唇角扬起一抹赞赏的笑,暗自道好一个不要脸的杜明志,这波操作姑奶奶喜欢
她抬眸,明晃晃的眼闪闪烁烁,毫不介意的把愉悦放在眼里,“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白惜蕊有紧张。
“不过你得写份自省书来,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乘陌生男子的马车,成何体统”白惜棠一板一眼,活像八十岁的白发老头。
但在场之人皆明白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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