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恒王失落(二更)(1/2)
舒子圣自小便是众星拱月,被当作储君培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他没爱过谁,也不明白如何爱。
也许,这一刻,他有些懂得礼和智说的那些话。
白惜棠始终看着那个锦盒,上面精致的刻纹,勾起她的忆。
她没想到,舒子圣竟然这么简单的就把发簪给她。
所以,他打算放她走
白惜棠缓缓抬头,对上一双忽明忽暗的眼,他站在阴影中,分辨不清明表情。
“真的”她的话语充斥了难以置信。
舒子圣轻轻头,“如你所愿。”
转身的那一刻,他双睫低垂,投下一层剪影,掩盖住眸中那一抹不舍与哀伤。
白惜棠看着他离去,步伐不紧不慢,忽感闷闷的,也说不上来为何,只呆呆的目送他消失在栏后。
良久,听闻“吱呀”的声响,屋中重归宁静。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见停,啪嗒啪嗒的拍打房檐,似乎也在拍打她躁动的情绪。
白惜棠不喜欢去想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收拾好心情,她步走出去,屋外已不见曲至思。
他走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和一只鸟。
那鸟儿黑色与棕色相交的毛色光亮,十分精致可爱,字条被它咬在尖尖的小嘴中。
瞧见白惜棠出来,它似是认得,振翅停在白惜棠的肩头,将折叠整齐的字条递给她。
曲至思素来不会不辞而别。
白惜棠抬手,字条落在其手心,她不由想起舒子圣方才所言。
不,不会。
纵使曲至思真的是罪臣遗孤,她也不会害怕,他该是知晓的,他是她的知音。
打开字条,曲至思行云流水的字如他这个人,儒雅温柔,又透着高洁,笔锋利落。
“家事告急,歏州再会。”
短短八个字,白惜棠仔细看了半晌,方才抬头。
烟雨蒙蒙,曲径通幽。
热腾腾的佳肴已凉,唯有小炉上的酒,尚有温意。
她忽而像是想起什么,屋找了一把油纸伞,撑开,就着泥泞与雨,在青石路上狂奔。
倾斜的雨一颗接一颗,线一般打在她的脸上,衣裳上,不一会儿,全身都湿透了。
但她的步子不曾减缓,溅起水花阵阵,涟漪圈圈。
待到达曲至思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
她十分沮丧,呆呆立在院门外,看洞开的门里,不再有熟悉的温柔身影。
看来他走得很急,甚至没有给她一个送别的机会。
白惜棠握紧手中的字条,说不出此刻是何感觉。
再仔细看一遍曾给她温暖的小屋,明眸低垂,她发现屋外的廊上有一个暖手的小壶。
平静如湖的心像是投入一颗石子。
“咕咚”
涟漪散开,波澜万千。
白惜棠疾步走过去,将伞放于一旁,蹲身,暖手壶被捧在掌心。
凉凉的雨天,捧一个,再适合不过。
被雨水打湿的冰凉双手顿时血液通畅,那暖,已然传入心底。
定是曲至思知晓她会来,便在此留了暖壶。
就算走,他也并未忘了她。
白惜棠唇角微微上扬,阴霾散去,一脸明媚。
缠绕在心底的疑惑解开,她上前,合上门,然后撑伞,弯着眉眼竹园。
不远处,两人默默观望此景。
绿树掩映下的舒子圣眸光闪烁,那凉之中隐含几分落寞。
礼看他一眼,目送白惜棠清瘦的背影,叹道“爷,为何您不亲自把暖壶送到狗爹手里”
舒子圣面色冷淡,没有变化,“谁送,不都一样”
这话,也不知他们家爷是以何种心情说出来。
礼无奈的摇摇头,静静等他看白惜棠在雨幕里漫步。
半晌,礼又问,“您真打算就此放走狗爹吗她这一去,可能再也不会来了。”
舒子圣的背脊僵了僵,却没有说话。
直到白惜棠消失在雨幕中,他转身,仿佛并未做过什么一般,冷然朝别处去。
把宝石镶入簪子,并非难度太大的技术活儿,不过小半会儿,白惜棠已经将发簪复原,又小心翼翼的放锦盒之中。
这次她是万万不敢再马虎,省得碰坏舒子圣的钟爱之物,她就不去了。
将一切收拾妥帖,白惜棠隔日用过早饭,便揣着锦盒去云清院。
不见八忠,是礼在外候着。
白惜棠已然释怀,此刻对礼,说不上怨怼,也说不上亲近,只若平常那般走到他跟前,问道“你们家爷呢”
礼不如白惜棠豁达,也无法豁达,对她多少还有愧疚,说话便不似白惜棠坦然,搅着发丝左顾右盼不敢看她,“爷不在。”
“哦。”
“狗爹可是来还发簪”
“恩。”
“如果狗爹放心,可以交给奴家,奴家帮您转交给爷。”礼说话间,还有些小心。
白惜棠看他,晓得他还怕她不原谅他,轻笑,“好,你替我转交。那么,我便先走了。”
如此,算是宽他的心。
本来,他们就立场不同,也没有谁该愧对谁。
白惜棠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没有竹园,而是直接朝王府的侧门去。
她这等人,怕是走不得王府大门。
彼时。
礼待白惜棠走后,推开云清院的门,舒子圣正在右侧的房内。
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似是专注。然而,他面前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爷,狗爹把发簪送来了。”礼双手将锦盒放在案几上,恭敬的退到一旁。
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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