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机(1/2)
“我借了别人的衣裳,自当洗干净后归还,这是礼貌问题。”
白惜棠收回视线,素白的手落于衣袍上,正欲取下,被舒子圣阻止。
他唇角微微上翘,很是诱人,“那本王的衣裳呢?你也要亲自洗了还给本王?”
“恒王大人身份尊贵,哪会看得上我们这种人的手艺?”白惜棠轻轻拉了拉衣裳,他用了些力道,拉不动。
这厮……
他不把她当人看,还要她对他好么?
她又不是傻子,没门儿!
舒子圣闻言,面色骤然冷凝,唇角不过稍稍降了一丝弧度,那笑便仿若地狱修罗,“看来,你对曲大才子是动了真心?”
白惜棠不停拉扯白袍的动作顿了顿,明眸稍移,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对于舒子圣揣测她喜欢曲至思这件事,无中生有,她以为没必要回答,也没义务回答,这是她的私事,与他无关。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他按在衣服上的手,白惜棠淡然道:“不过将心比心罢了。”
言外之意,人待她如何,她便待人如何。
很简单的道理,落在舒子圣的耳中,就变了味儿。
她此番话是在斥责他?
舒子圣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来到她身旁,速度极快,快到白惜棠都没看清,他已然立在她身旁。
清风斜阳之中,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森寒,冷了炎夏,“呵,好一个将心比心。”
他俯身,看她在他的视线里后仰,好似躲避一般,更惹得他怒气上涌,板着脸一字一句吐息,“但你也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眼见他越逼越近,几乎与白惜棠鼻头相触,白惜棠忙后退一步:“恒王大人请自重,难道您不怕让人瞧见,毁了您的名声?”
她极少用敬语,因为一旦用了,便说明她在疏离。
舒子圣心思细致,洞察到她情绪的变化,顿觉怒意更甚。
他从未如此在意过一个人,更从未因为谁而变得易怒非常。
他极力想要控制自己,但看见她退后闪躲的模样,便忍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俯视她,“那又如何?”
彼此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尤其夏日傍晚热气善尚存,更容易感觉到对方炙热的温度。
舒子圣身上好闻的熏香本极是清淡,如今入了肺腑,竟叫人觉得浓郁非常。
白惜棠被周围扩散的暧昧气息饶乱心神,但那画、那发簪,以及他对她的态度,都让她很快平静下来。
她渐渐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把一切藏在如花笑靥之下,“舒子圣,你不会是双性恋吧?”
她昂首审视他,也不推阻了,任由瘦弱的身子被他揽在怀中。
舒子圣一愣,手中放松的温软腰肢让他减了些力道。
低眸,对上一双明晃晃的月牙,他邪妄勾唇,“那便要看你了。”
停顿片刻,他凑近白惜棠,湿热的呼吸铺散在她白净的小脸上,语气颇为轻佻,“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总有能力在任何时候寻找自己想知道的,看似不经意,却充满着试探。
白惜棠平静的心中投下一颗石子,但很快,又明镜一般毫无波澜,“我是人妖!”
“……”
趁舒子圣不备,她一把推开他,迅速扯下白袍便往外跑。
不待他“站住”二字出口,那细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绿树掩映之中,徒留一脸愠怒的恒王大人立在绚烂的霞光之中。
而云清院门的常青树旁,一个娇俏的身影晃了晃。
方才的一切,被她收入眼中。
难道,王爷真的对这个白家大公子动了真情?
——
能够安全回到竹园,不容易。
白惜棠坐在笔直的苍翠丛中,把白袍折叠整齐。
本该今夜便送去归还,但她经了方才一番破事儿后,没有再去找曲至思的心情。
想不到那脾气古怪的qín_shòu竟如此磨人,让她好生烦躁,久不能心静。
舒子圣问他是男是女那番话,与他的性取向关系很大么?
还是,不过他随口说的玩笑话罢了?
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其实无关痛痒,她根本无须在意,因为舒子圣素来便爱说些令人误会的话,好让茂城的百姓以为他是个沉迷男色的fēng_liú王爷,初次认识他那几日,她便深有体会。
说不定这次,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纵然如此思索,她仍旧静不下来,脑子里满满是他说这话时暧昧的样子。
那双如风似水的眸一直在她脑海中晃悠,跟鬼似的,阴魂不散。
白惜棠烦躁难安,收起衣裳,决定出去晃悠,顺便看看秋萝在哪儿,找她混饭吃。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亭台楼阁间,清影优哉游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铺设整齐的青石板上。
蜿蜒的小路绵延曲长,白惜棠本是漫无目的的游走,一抬头,瞧见不远处的恢弘院落,背脊僵了。
见鬼,怎么走到云清院了?
她发誓,她真没想来这里。
头痛的揉揉太阳穴,白惜棠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来女子娇俏的笑声。
“杜姐姐,今儿你怎的有空邀我们来此赏花?真是难得。”说话的女子穿着粉衣,身材很是丰满。
“对呀,月俸还未拨下来,正是姐妹们吃紧的时候,也多亏杜姐姐救济。”蓝衣女子掩唇笑,上下打量面前的紫衣女子,“妹妹看杜姐姐面色红润,莫不是遇上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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