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审判(4/6)
咳嗽,嘴边淌出红色,竟然咳出了血。她急忙扭过头,擦掉嘴角的血迹,“你当然可以不信我,我也不指望你们能信,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不在乎了。”她就像是一块被迷雾笼罩的糖果,让人想要探究,却看不透她表面的伪装。“可不可以把外衣借我?我的衣服碎了。”
她雪白的身体在微风中绵羊一样孱弱,柔嫩的脸上渐渐流出泪花,缩在灯塔下抱着破破烂烂的上衣。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盯着卡卡,倔强又不屈。卡卡仿佛又看见公国审判后被发配波江座的自己。
“女人真麻烦,拿去。”卡卡随手一抛,皮甲落于她身,看着她飞快穿好。叔妃红着脸,瞥了卡卡一眼,踏着猫步小心翼翼地走到海边。卡卡这才注意到她居然是赤脚,尖锐的沙砾割伤了她的脚丫。她站在岸边,伸手入海,抓出一条锁链用力地拉,却怎么也无法将鬼船从海里拉出。一只手落在锁链上。
卡卡只轻轻一扯,鬼船便老老实实地浮上海面飘荡。
“谢谢。”她简短地说,正欲上去,卡卡却已经先她一步坐在船头,冷眼看她踩着鲜血淋漓的脚掌落在船上,疼痛让她立足不稳,她“嘶嘶”地吸口凉气,瘫坐在另一头。卡卡可丝毫没有划船的打算。叔妃识趣地握着桨轻轻地划,鬼船在海面上缓缓地随着海风飘摇。忽然黑色的海变得火红火红,骨头碰撞的嘎吱声此起彼伏。叔妃吓坏了,终于忍不住望向卡卡。
卡卡站起身,抛出一只只的惧之煞,将靠近的火鬼全部毁灭。叔妃忽然失声惊叫,她抱着身体瑟瑟发抖,恐惧光环令她深受影响。卡卡伸手一拉,把她拉进怀里。叔妃却像被冒犯一样猛烈推开卡卡,然而她一离开卡卡的手,恐惧光环立刻席卷她的心脏。叔妃急急又靠近卡卡,又想远离,她矛盾地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就像夜里孤独又可怜的小猫。
火鬼终于不敢再靠近,惧之煞全部消失。叔妃立刻远离卡卡,躲到另一头,她激烈的动作牵动脚上的伤痕,疼得俏脸扭曲。
“你很怕我?”卡卡问。
“不,不是。”她低着头,“我已经有丈夫了。”
场面一瞬间尴尬,这句话就像一盆凉水浇灭暧昧的火花。
“哦。”卡卡简短地回应,等到鬼船一靠岸,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叔妃只是路人而已,也许今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吧。他边走边思索凯瑟琳的话——坐标公式,真的只有坐标公式才能找到织亡吗?
不自不觉间,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地叫,卡卡竟觉得有些饿了。可是四周不是山便是海,该是没有旅馆的,他又不会烤肉——忽然他闻见轻微的酒味。有酒必有人。卡卡循着酒味的方向,看见一间简陋的寒舍孤独地立在悬崖之上,酒香正是传自寒舍里。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卡卡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浓烈酒味几乎当场把他熏倒,这该死的酒量。卡卡捂鼻走进去,蓦地一怔——满地的酒瓶七零八落地堆叠,有些还淌着残留的白酒,叔妃趴伏在桌上,两手抱着个酒壶。卡卡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妃妃的情景,在黑风波的酒罐里,妃妃也是这样醉的不省人事,玉面桃红。
可是她毕竟不是妃妃。
卡卡坐在桌边看着她的睡姿发呆,直到叔妃嘤咛一声,酒意渐醒,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看见卡卡时,尖叫一声,扬起手里的酒壶猛砸在卡卡头上。一束血顺着头皮流下,卡卡死死瞪着她。叔妃这才看清卡卡,“是你?”
“不然你以为呢?”
“对不起,我以为是——sè_láng。”叔妃歉意地说,“但是你怎么会来我家。”
这个女人的酒量还真是可怕,之前烂醉如泥,一觉醒来清醒地像喝酒的不是她一般。
卡卡问:“你会做饭吗?”
“什么?”
“我说——你会做饭吗?”
叔妃柳眉渐渐舒展,呵呵一笑:“略懂,略懂。”
卡卡吃了有生以来最美味的一餐,和叔妃的厨艺一比,就连厨艺不错的织亡也只是班门弄斧,女人似乎天生就和烹饪有不解之缘。
“你的脚还痛不痛?”饱餐一顿后,卡卡觉得有必要表达善意,开口问。
“还好,我习惯了。”叔妃微笑地说,眼睛里掩饰不住的落寞。
“习惯?你丈夫呢?”
叔妃身体一僵,双手抱膝,幽怨地低声说:“我不知道。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我想他,每天做梦都想,然而我的思念甚至让我都难以入眠,所以我买醉,期望能醉倒入梦见他。”
“他也许已经——”
“他不会!他没有!你闭嘴!”叔妃杏眼圆睁,危险地警告卡卡,“他不会抛弃我,他也没有死!我知道有一天,当我打开门,就会看见他踏着七彩祥云回来,就像他娶我的那一天。”
“你是个好女人,好妻子,你丈夫一定对你极好。”卡卡说,“你没有试着去找他吗?”
“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上天入地也会赶去。我找到凯瑟琳神灯,希望她为我实现愿望,然而她所讲的话我连听都听不懂。”
“她说了什么?”
“只有四个字——坐标公式。”
卡卡手一僵,又是坐标公式。他和叔妃,被坐标公式绑在一起。
“我听不懂,所以我许下了第二个愿望,我希望她教我如何破解坐标公式。”
“呵。”卡卡讽刺地讥笑,“你又失望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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