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申时之前(1/2)
传话的士兵不过是站在帐外,但略有些高扬的语调和他眼中那一抹喜色,都能看出瑾瑜王爷闵柏衍再一次的清醒,有多令人兴奋。
今日的情形远比昨日要好上许多,依照这般下去,只怕用不上几日,瑾瑜王爷便可大愈。
毕竟人虽是醒了过来,可日日嗜睡还是让人心中惶惶不安,生怕有什么隐患未被诊出……
姜管事和沈斌两人听闻士兵的传话,当下便是有些惊讶,旋即不待惊讶散去,眼中便已经尽是欢喜之意。
沈斌甚至有些激动地拍了一巴掌手边的桌案,方才那会儿他跟殿下跟前“胡言乱语”了一通,殿下刚服了药没说几句话便昏睡了过去。
虽说这两日殿下嗜睡是常态,可沈斌还是以为这与他有着很大的干系,若非不是他说出口的那些话对于殿下来说太过难忍,殿下也不会……
总之他的心中是存着几分愧疚和忐忑的。
这回好了,殿下清醒过来便派人寻他们过去议事,怕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且殿下清醒过来,他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中十分的熨帖。
“好!好!好!”
姜管事更是口中接连道了几声好,平日里一张八风不动的老脸上现出了一片激动不已的神色,仿佛方才面带严厉口中之言略有些刻薄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几乎同时站起身来的姜管事和沈斌相视了一眼,旋即便迈着大步走出了营帐。
只对视这一眼,二人心中便已经有了大致相同的看法。
方才他们这般那般所言,虽然已经做好了打算,但这些事上真正拿主意的人却是殿下,且殿下这一次叫他们二人前去议事,怕也正是要谈及此事。
若说殿下心中一点计较都没有,那纯属是无稽之谈!而他们二人大致定的计划,是要等在听完殿下的吩咐以后才可说出。
姜管事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又是平日里那一副老城沉稳且带着些狡猾的模样。
大帐中再一次醒过来的闵柏衍,此时正靠坐在那里,深凝的目光盯着摊在膝盖上的手掌心有些出神。
方才那摔倒后闭上眼之时,那恍然闯入眼帘的一道倩影像是九天之上的浅月一般洒照在心底,清清浅浅,却又明媚动人。
只是,这样的女子,终究不是他能奢望的。
日后他会有自己的妻……却终究不会、也不能是她。
背信弃义之事他做不来也不会做,大概唯一能做的,便是守护好心中的这一份美好,静静地看她或绽放或枯萎。
到那时,她应该会很幸福吧?毕竟恒毅早早便丢下他们独自一人去了忘川河畔……
“殿下醒了后可用了膳食?请蒙大夫他们过来诊过脉了吗?这几日这还会一直嗜睡……”
当姜管事一叠声的问话响在帐外时,一直看着自己手心出神的闵柏衍缓缓地收回了仍旧有些虚浮无力的手,那双方才还带着些恍然的双眼中也沉稳深邃起来。
方才还带着几分懒散和无力地倚靠在引枕上的身形已经倏然坐正,挺直的脊背能够看出几分刚毅来,与段恒毅行走坐卧时的姿态有几分相像,更与那些或戍守边关或卫守城镇的将士们更是如出一辙。
坐姿挺直,不仅仅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态度。
什么都可以弯,可是脊背不能,即使坐直身体几乎用了他过半的力气,即使这不过须臾间脊背上边有汗滴下,可他仍旧不愿。
慢慢舒了口气,闵柏衍才沉沉开口。
“姜管事、沈队长进来吧!”
去传话的士兵见姜管事和沈斌进了大帐后,便撂下了大帐的门帘,且同时守在营帐门口的四名士兵也走开了几尺。
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能听闻帐内所谈及的内容,还能在有任何意外发生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营帐。
撂下来的帐幔不仅挡去了外面耀眼的阳光,更像是挡住了那些无孔不入炎热的暑气一般,置着冰缸的营帐中比方才又清凉了些许。
姜管事和沈斌进到营帐后,便见到午时还脱力困乏的闵柏衍此刻正挺直着身躯坐在那里,面目冷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二人在观察闵柏衍时,闵柏衍也在打量他们二人。
只是这打量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审视,而是有些许的歉疚。
他们二人的职责本一个是王府管事,一个是亲卫队长,却因他突然病倒,而不得不替他抗下担子,料理城内外大大小小事宜。
且之所以这般冗重,也是因为瑜城中大大小小官员的不作为,更甚至是明里暗里得知了他的病情后便多有疏待。
惩治大小官员一事并不急于一事,毕竟眼下要解决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这段日子吾缠绵病榻,姜管事和沈队长着实辛苦了。”
这一次开口,闵柏衍的话语间少了几分虚弱无力,更多的却是一如过去那般的沉稳有力。
话一出口,姜管事和沈斌皆是一怔,旋即二人的动作也犹如整齐划一一般,一撩衣摆当下便跪在了地上。
“殿下实是折煞老奴属下,为殿下谋事是属下等分内之事。”
姜管事和沈斌说出口的话也仿佛如先前便对照过一般,丝毫没有任何的差别。倒是姜管事做惯了管事之人,心思也更加的细腻些。
“殿下何出此言,老奴承蒙娘娘照拂,无以为报,这条命留着为殿下您尽忠才得以有所报。”
闵柏衍摆了摆手,不欲姜管事再多言,便又开口道:“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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