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脸上抹黑(1/2)
想到这些,段恒毅心中因联系不到霜痕、和轩帝的不欢而散、未知的十一真正寓意种种而生出的烦躁情绪,也渐渐地和缓下来。
仿佛在他眼前,他已经看到了风光霁月、时和岁丰的一日。
到了那时,一切的真相早都已经大白。而他也终于可以拥着心爱的姑娘,坐看庭前花开,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祭拜自己的父亲和旧时同袍……
此时的天光正好,苍翠的林间满是竹叶特有的清香气,那些散乱地点缀在路边草地上的不知名小花也开的正好。
那些只适合躲在暗处的腌臜龌龊,也纷纷都藏匿到了腐叶之下,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那烈阳所洒下来的光芒还不是穿透了层层腐叶?
当剥落这些腐朽不堪的外衣,那些腌臜龌龊也终将无可遁形!
把这些美好的臆想在心中又过了一遍,段恒毅才方觉心中似是没有先前那般的沉重了,但转顺间,便又有些烦恼地蹙了蹙眉。
前两日他便听人来报,近日来无所事事的蔡三又开始流连烟花之地,这一行径他是不敢苟同的,且朝中律例也不许官员狎妓。
蔡三既然有心想要扭转现在他在府上的境地,有有心入朝为官,那么他自是不希望有人再到他面前来言明他身边的人不守律法。
想到这,段恒毅狠狠地拧起了眉,且他也终于知道为何略卖人一案至今都无人敢管且也无人告发了。
这一切都源于律例的严明之处,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律法虽好,可却管不住有些人阳奉阴违,否则怕是也就不会发生略卖人一案的发生了。
想到那些被囚禁在逼仄、潮湿闷热、鱼腥臭弥漫的暗室中的男男女女,段恒毅心中的怒气便勃然而发。
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带着惊慌和漠然,甚至是一片死灰……
轻轻地呼了口气,搭在车窗上的手也不禁紧紧地攥起,若是轩帝当真因此而恼怒他而让旁人接手这件案子,那他无论如何也是要一查到底的。
从前的那些事他不知道也便罢了,此时他已知晓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发生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就绝不会坐视不理。
不管涉案之人是谁,他都绝对不会就此放过!
哪怕不能彻底杜绝此事,哪怕只是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效果,他也不会手软。
他就不信,杀的多了,还当真有不怕死之人顶风作案?
一味的仁政并不会彻底的解决问题,而若是一味的杀戮又会落得个残暴的骂名,这中间要衡量出一个平衡的点,又何其难!
“既然已经入了正途,还是要收敛些,那些花柳巷子便少去些,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告到御前。若是碰上真心喜欢的姑娘,便娶回府上去。”
就在众人以为段恒毅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出了声。
他眼中微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蔡三,话虽不重,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正一脸笑意与李牧原吹嘘近月来待遇前所唯有的蔡三,乍一听闻段恒毅开口,和看见瞥过来那淡淡的一眼,当下便知道“清临兄”是在点他。
这让蔡三心头一震,带笑的脸上也有些僵硬,双眼并不敢回望段恒毅,右手更是有些局促不安地捏着茶盏。
李牧原见蔡三一副喏喏的模样,便知道清临兄这话中所说之人正是这小子。
李牧原眯了眯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磨了磨牙。
这小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知被哪个小浪蹄子给勾了魂去,这节骨眼上无数人等着抓清临兄的把柄呢!
他们几个自从决定好要和清临兄做一番大事后,虽说喝喝花酒是免不了,但旁的他们早就收敛了,也仅限于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儿……
如今蔡三这样做明显就是再给清临兄脸上抹黑,毕竟老话儿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况且清临兄从前的风评……也并不算好。
如今若是再来这么一遭,怕是有人就会到陛下面前告御状了,再者今日陛下和清临兄那两句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总之,眼下是万万不能生事的。
且这件事清临兄虽然不悦,但话也并未说死,看来清临兄还是打算带着蔡三的。
这样的念头一转,让李牧原心里便感到一阵热乎,且看向段恒毅的目光便也越发的灼热起来。
他抬手撞了一下讷讷无言的蔡三,开口便叱责道:“好你小子!竟敢背着我们去喝花酒,难怪前几日你一直不见踪影,若当真是被勾了魂,要是个清白的伶人便赎回去做了妾即可,你又何必……何必……”
本想插科打诨的李牧原说着说着,便在段恒毅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渐渐噤了声。
李牧原有些尴尬又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段恒毅,旋即便垂下脸来直直地盯着桌案上的茶盏。
段恒毅抬手敲了敲窗棱,口中轻嗤了一声。
他倒不是想借机发难蔡三,只是这个小子旁的都好,人机灵也能听进去劝说,可就这一点便足矣要人命。
这次提点过后,若是他还不能改,那么此人日后他便会疏远。
他不能因为急着用人,便滥竽充数。
像是恍神的蔡三口中呐呐了半晌儿,这才一抬手搓了搓脸,现出一脸的落寞神情来。
“清临兄,此事是我做的不地道……可芸姑娘……的确是清倌,若不是她不应,早就给她赎身了……”
“清临兄还请放心,我蔡三绝对不会拖你后腿。我蔡三不才,但也知道轻重,还请清临兄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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