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暗裔(1/2)
“我听到了,但你觉得变成了人就能洗刷你的罪孽吗?想想那些被你终结的生命。现在变成人就能让人原谅你制造的血海深仇吗?告诉我,究竟需要多少次暴行才能戳醒你那干枯的良知,最后决定做出改变?”
“我不明白,”塔亚纳利迟疑地说。“你在说什么?”
麦伊莎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似乎突然年轻了许多,然而又难以置信地古老。他听到清脆的碰撞声,是恰丽喀尔被从琉璃地面中拔了出来。
“我说的是,你死有余辜,塔亚纳利,”麦伊莎说。“你们之中有一些还不太坏,我估计,但大多数都在对抗虚空的战争中损坏了,你们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或许你和你的族类最开始就是个错误,不过这个错误我能帮你们纠正。”
即使没了双眼,塔亚纳利依然能感受到恰丽喀尔的力量就悬停在自己上方。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枯萎而且力竭,但他还是用一声高亢的惨叫回应利刃切入胸膛的痛苦。
麦伊莎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这件武器中流淌的力量能够触动你们每一个神,塔亚纳利。现在它对你们的族类了如指掌。而我将把这火焰带给凡人。”
她的双手伸进了他的胸膛,塔亚纳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割下,被从裂开的肋骨之间掏出……然而,他依然还活着。
至少,活了一小段时间。
“伊德瑞-弥,”她一边说一边递过塔亚纳利的心脏,“把这个和恰丽喀尔一起带回给你的武器铁匠。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来对付剩下的……”
麦伊莎停顿了一下。
“等会,那个老词儿怎么说来着?”
她打了一个响指。
“啊,对。想起来了。暗裔。”
***暗裔***
暗裔受到了三重诅咒。首先来自他们远古时代的敌人,再是荣耀帝国的陷落,最后是令他们永远堕落的背叛。
艾卡西亚的叛军在战场上愚蠢地释放了虚空,恕瑞玛如往常一样由传奇的飞升者组织起了防御力量。
这些天神战士受到太阳圆盘的力量加持,身材远超凡人,可以轻松地使用魔法和刀剑,最终也取得了胜利。
即便如此,战争的恐怖后患无穷,存活下来的人也被永远地改变了。
数百年后,伟大的阿兹尔在自己的飞升时刻消亡,恕瑞玛也从此陷落。
虽然天神战士们已是不朽之身,但他们仍然生就了人类的心灵。
所以,没有了皇帝的统领,许多存活下来的飞升者们从前的卑琐野心重新浮现,开始产生了动摇。
他们学会了禁断的巫术,逐渐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最合理的继承者。
流离失所的凡人将新的暴君称作暗裔,在古语中的意思大致相当于一个隐晦的诅咒:堕落者。
但即便是暗裔,也无法摆脱长年与虚空作战而让灵魂遭到的污染。
几百年间,他们结成了脆弱不堪的同盟,互相征战——暗裔大战便从此发端。
这些暗裔武器不见天日,由大战后才出现的凡人文明小心地看守着。
因为显然,这种力量只能限制,而永远无法摧毁。
并且,如果这种力量落入了不轨之人的手中,暗裔将必定卷土重来。
***韦鲁斯***
韦鲁斯是一名来自远古的暗裔。
无论后来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韦鲁斯都曾是忠诚与荣誉的楷模。
身为古恕瑞玛帝国的熟练弓手,他被指派守护东部地区的一座神庙,而他将此看作至高无上的职责。
在艾卡西亚战争初期,韦鲁斯的家乡虽然与那片诅咒之地相距甚远,依然遭到了袭击。
其他守卫纷纷离岗前去防守周边的村镇,但韦鲁斯却一个人留在了神庙里。
每一支射出的箭矢都伴随着他痛彻心扉的怒吼——因为他选择坚守誓言,而没有返乡保护自己的家人。
飞升之团的使者们找到他时,只见他跪在遍地的敌人尸体之间肃穆地冥想。
据说,他冰冷的凝视就连天神战士也会感到不安。
尽管如此,为了表彰他可贵的奉献,他们邀请韦鲁斯加入飞升者的行列。
作为伟大的飞升者之一,他满心的念头却只是为了向艾卡西亚和虚空寻仇。
似乎韦鲁斯并没有理解恕瑞玛最终赢下了那场战争,几百年后也并不完全清楚帝国是如何陷落的,他的心智变得无比地扭曲。
一桩桩接连不断的暴行,让他成为了一个孤僻、冷血的杀手。堕落的同胞们将他一次次地送进战场。
而他们的名字在当今世界令人闻之丧胆。
暗裔。
他们一边内斗,一边毁灭任何胆敢与之为敌的人。
韦鲁斯手中的水晶长弓专门用于刺杀敌军的长官和英雄,让暗裔更加轻松地剿灭凡人的军团。
最后,一位披着黄金铠甲的瓦洛兰武后麾下的瓦斯塔亚追月者以及人类法师团将韦鲁斯逼到了绝境。
他们将他封印在了那把长弓之中,任凭他如困兽一般嚎哭不止。
彼时,暗裔的腐化力量已经为人所知,但这位武后在战争的最后阶段还是决定亲自使用这把致命的武器,她为了伟大的胜利而毅然牺牲了自己。
之后过了数月,武后带着韦鲁斯来到了初生之土——后来人们称之为艾欧尼亚。
此时,弓上的力量已经让她变得可怖不堪,她最后的命令就是让随行者将她活埋在一口无光的井底,深藏在俯瞰着帕拉斯的高山庙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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