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大恐惧(2/2)

小钢炮看到寇小楼的示意，过来了：“寇总，睡醒啦？”

寇小楼嘿嘿一笑，问：“为什么都没人大声说话呢？”

小钢炮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就垮了，吁气，压低声音道：“上周，被淘汰的那16个，给人的刺激太大了……呃，幸好我已经签约了，不用担心被淘汰……唉，签约有个鸟用，没有比赛，一分钱也拿不到……”

小钢炮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变成了一连串含糊的咕哝。

沈皮特也直言道：“也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比如，我和孙洗山的教练团队，把受训学员的战术意识训练都加强了，对于今天的所有比赛，我们给每个学员都制定了好几套预设战术和针对性战术，他们也需要保密……”

寇小楼这才感觉到，一直以来，他对于受训选手们、认识得是多么的空洞。

厂房内，被淘汰的可能就像一把高悬于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斩落下来——斩断每一个受训学员‘改变命运’的梦想，让他们再也难以拥有触及‘职业格斗之梦’的机会，让他们跌回尘埃，重新回到原本的命运轨道上面去。

他们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寇小楼想起了第一季真人秀首播的那些打动人心的台词：

“四十名三流武校的高三应届毕业生，他们原本的命运，本来应该是去向何方呢？工厂流水线、小区保安、建筑工地，甚至，监狱……”

“四十名来自社会底层的强壮男人，他们找不到接受系统训练的机会，找不到参加比赛赚取奖金的机会，找不到走出人生困境的机会……”

寇小楼想起了小钢炮在通过海选之后的台词：

“你知道我的工资底薪是多少？两千块一个月啊大哥……加上提成，加上分红，我一年时间能赚上五万块都要谢天谢地了！唉……”

寇小楼想起了此时的小钢炮，在第一季节目中已经赚到了六万块、已经舍得花钱去医院给老爹老娘检查身体健康的故事……

寇小楼想起了参观真人秀海选之时，为了争夺机会而浴血奋战的那些人、因为失去机会而崩溃痛哭的那些人……

窗外。

阳光。

刺眼……

闵经理带领新媒体从业人员到了，寇小楼看到了熟悉的‘马脸姑娘’和她的‘瘦猴男友’，又想起了他们半真半假‘给碗饭吃’的表演、想起了他们被没收存储卡、想起了自己未竞的‘反客为主’之计……

黎部长带领真人秀联合摄制团队到了，厂房里，灯光摄影收音等等忙成一片……寇小楼想的却是，他们来得这么早。这么整齐，昨晚肯定是住的酒店，而我手下的受训学员们还在隔壁厂房打地铺。

很快。

十点。

三位老板到达。

苏安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寇小楼，摸着下巴，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贬损：“寇小楼，你还真行啊！管理团队放任不管，教练团队唯才是举，狗爪子刨了几下就把场面给镇住了……啧啧，还以为你要折腾一番呢，没想到……嘿嘿，是我小看你了。”

单学勇从来废话不多。

索蔓蔓却又要搞事，带着一位专硕的‘跟班’过来，介绍道：“寇小楼，这是我找来的第一个教练，朗古塔，呆会，你跟他打一场。朗古塔，这是寇总，传武高手……”

“传武？”

朗古塔的一双大眼打量着寇小楼因为连续数月以来‘备战踢馆’、‘蹭训练’、‘蹭九餐’而锻炼得虽然线条流畅但却无法掩饰块头的一身肌肉，嘴里‘吧唧吧唧’，满眼挑衅、满口挑衅的问道：

“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