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龙凤玉佩 4(1/2)

夏奶奶看着远处的天边，半晌不语，似在沉思，又似在回忆曾经拥有的青春……

夏奶奶原名夏如月，出身富贵之家，属于大家闺秀，从小知书识礼，熟读诗，人又漂亮，是众多纨绔子弟追逐的对象。后来她考进了国立女子师范学校读。当时华国的女权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思想有了很大的进步和变化。夏如月的思想和大多数的同学一样都较激进，对包办婚姻和夫权制度无情的鞭笞的反抗，更倾向于自由和开放。当时，夏家已将夏如月许配给另一大族人家，但是夏如月不同意。

师范还没有读毕业，那大族人家逼结婚了，因为担心夏如月知识越多越反动。而夏家也同样逼夏如月出嫁，这当然有政治联姻的意思。夏如月激烈反对无效，眼看婚期临近，夏如月心急如焚。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次出街时，看见郭万伦摆摊占卜、算命，夏如月心情不好，于是占卜了一卦，竟被郭万伦将她目前的境况一一说。

夏如月惊之极，同时也对郭万伦的风趣和幽默深深吸引，竟然爱了他，虽然说郭万伦长得不是很高，但那是其次了。而郭万伦同样惊艳她的美丽和风度，男未娶女未嫁，孤男寡女顿时互相吸引。后来竟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私奔！也正是这个荒唐的决定，使这对恋人生离死别，历尽辛酸，但最终无法厮守一生，数十年来，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碧海青天夜夜心……

从此之后，江湖多了一对四处流浪的恋人。他们不敢回家，也不敢停留在大城市，而是专往一些县城或边远山区走，郭万伦以占卜算命为生，有时也帮人化解危机，慕容薇薇的祖辈是其之一。当时华国遭受外侮入侵，到处都不太平，他们的生活过得很清苦。但是夏如月依旧一如既往地爱着郭万伦，不离不弃。

有人的地方有江湖，有江湖有丑恶、不公平和无奈的现象。一个算命先生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到处摆摊，抛头露面，本身是是一个错误。因为在不太平的年代，总有好事者，居心叵测者或下流者垂涎夏如月的美色，所以每到一处地方，总有人打夏如月的主意，献殷勤者大有人在……，郭万伦很苦恼！你想想，一个个男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向自己的爱人抛媚眼、献殷勤，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而夏如月是何等聪明之人，早看出郭万伦不高兴，于是将两块五色玉佩请人雕刻了龙凤图案，并分别刻“冬雷”与“夏雪”的字样，表示自己像汉乐府《饶歌》“邪”的女主人公一样：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其意是：天呀，我渴望与你相知相惜，长存此心永不退减。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见，除非滔滔江水干涸枯竭，除非凛凛寒冬冬雷翻滚，除非炎炎酷暑白雪纷飞，除非天地相交连接，重回混沌状态，只有在这样的情况全部发生时，我才敢将对你的情意抛弃决绝！

郭万伦对夏如月的痴心深受感动，指天相约：“天地同鉴，日月为凭，生则同襟，死则同穴，患难与共，决不负卿！”并且相约，如果哪一天失散了，到终南山寻找，不见不散，除非一方早赴黄泉……

我只听得如痴如醉，对他俩的忠贞爱情肃然起敬。再看夏雪雁，也是热泪盈眶。夏奶奶擦了一下眼睛，慢慢地又叙述下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话不假！他俩的话竟然一语成谶！几年后，他们流浪到了武汉，当地有一个恶少缠了夏如月，最后还将她强抢，郭万伦一怒之下将恶少捅死，然后逃走……。正值国难当头，敌机轰炸，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乱哄哄一片，在一次的敌机空袭时他俩走散了，从此再没有见过面！兵荒马乱，夏如月很害怕，当时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妊娠反应很厉害，走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她没有忘记与郭万伦的终南山之约，硬是撑着弱躯向终南山方向走。但是山遥路远，岂是一个怀有身孕并且营养不良的女子能走得到的？半路，夏如月病倒了，眼看离死期不远。在这时，刚好有一个也是逃难的陈姓男子看见，于是出手救了她，对她的境况深表同情。一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姓男子和夏如月以夫妻相称。后来才知道，陈姓男子原来是清宫里的太监，清朝灭亡后便回江浙老家养老，但是战事纷起，不得不逃离家乡。

来到终南山后，他们找个地方租住了下来。一边等生孩子，一边等郭万伦。当时为了避嫌，陈姓男子与夏如月是以夫妻的身份共同生活的，如果没有陈姓男子的照顾，单凭夏如月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生存下来，但是月复月，年复年，没有等到郭万伦，却等到了“土改”，分了田地，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不久后，陈男子病逝，夏如月带着儿子的生活艰辛可想而知！对郭万伦的思念也深深地埋在心底。所有的一切，夏如月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夏奶奶老泪纵横，而夏雪雁也是泣不成声。我不禁摇头唏嘘不已，但是心里又有了疑惑，为什么郭前辈不去找夏如月呢？其是否有什么缘故呢？

“奶奶，你真的是太辛苦了！”夏雪雁抱着夏奶奶哭道。

夏奶奶擦干眼泪，轻轻地拍着夏雪雁的头，说道：“孩子，不哭啦，都过去了！埋在心里几十年的委屈，说出来舒服多了……”

我为夏奶奶感到愤愤不平，拍着心口说道：“这次回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