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数字化解析(1/4)
如果问,对人类社会影响最大的学科是什么?我估计,是数学。今天所发生的大量社会现象,是数学发挥作用的后果。比如手机,我们今天所使用的手机是数字机,就有对数学充分的运用。
电话是用来传输语音的,传统模拟机将声音信号转换为电信号,通过电波传送,另一端将接到的电信号再次还原成声音,就实现了通话。
自然界所有的声音都是模拟信号,也就是边界不清晰的大量毛刺的不典型波型,过去电信号的转换也是这样,用电波来模拟声波,就实现了声电转换。
但数字信号就不同了,它将连续的不太规则的电信号,压缩制作成规则的高低电平码,并按编码规则进行调制解调,形成了今天的数字机。
这些说起来比较拗口的专业术语,也是我在进入手机这个行当里,在小苏和李茅的嘴里现学现卖。当然,电脑的发明,也与数字信号规则有关。机器默认高电平为1,低电平为0,就是将并不严格相等的电压输出,简单认为只有两个模式,0和1,这就是电平数字化后,运算的基础。再加上二进位制数学,以及逻辑代数也叫布尔代数,就可以进行算术的运算,或者“与”、“或”、“非”的判断了。
最早的密码也是模拟的,连续并且自然,带有某种工艺的美感和制作者创造的神秘。比如虎符,比如羊皮缠绕的棍子,这是不可复制的手工艺术。但后来,密码就完全变成了一种数学游戏,其中最精彩的阶段是,寻找最大质数,这几乎耗费了数代最优秀数学家的毕生精力。
数学一经产生,就非常强大。周易就是将社会运行模式数学化分析的典范,孔子带了个头,给了各类数字貌似科学的解释。文人是搞艺术的,但也受了数学的影响,搞起藏头诗来。比如一首五言诗:快马三鞭至,上山四季经;茅顶六月雪,房下云雾新。这本来是写仙人在高山绝顶修道隐居的场面,但如果从密码学的观点,这就是一首藏头诗,密语为:快上茅房。还隐藏着另一个含义:无我。也就是没五的意思,看看诗中,有三四六,独独缺了五。
当然还有数字对联的,有梯子诗的,有回文诗的,这就是文字的数学游戏了。
著名现代历史学家黄仁宇认为,一个国家和社会现代化的标准是:能否实现数目字管理。也就是管理的数学化。
在古代,人们对世界和社会的认识,是模拟化的。比如《礼记》中所记载,当别人问你家小孩子多大了?正规的回答是:可以接待宾客了、可以驾车了、可以拉弓射箭了。这是非常模糊的回答,是从功用上来定义孩子的大小,与数字化年龄关系不大。
古人认识天地,是从混沌开始的,建立了天人合一的概念。所以人们的思维方式,也是用模拟类比的方式,来思考和推测。比如天地有五行,人就有五官;比如上天有好生之德,人皆有不忍之心。这种类推,成了文学艺术最主要的叙事方式。
这种方式被滥用后,就容易得出似是而非的结论,甚至完全错误完全相反的结论,是非常不可靠的。比如苏轼的词:月有阴睛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两个判断也许都没错,但它们之间有联系吗?几乎没有联系,为什么要写到一起来,还让人们读起来觉得那么美?这只不过是反应了人类自古以来,模拟类比的思维习惯。符合习惯的东西,不管正不正确,总是让人舒服的。
回过头来想,那些让我们充满舒服感觉的文学名篇吧,几乎都充斥着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这种将两种事混为一谈的本事,我们称之为艺术,并且乐在其中,这是不是人们模拟思维的习惯,在起作用呢?
当然,在今天,我们如果在科学论文中,也采取这种方法,肯定要被导师骂的。逻辑关系何在?数学联系何在?
数字化的社会,将所有现象赋予数字属性,并用数学规律加以计算,这就产生了新的社会形态和生活方式,从而严重影响我们的心理。
攀比心理,涉及人的基本心态:嫉妒。这是同类竞争的产物,但在古代,并不那么明显。比如你家有房有地,我家有房有地,并不显得相差多少,人与人之间也貌似和谐平等了。但在今天,房要折算成平方计算,地要折算成亩,这大小就区别开来,数字区别一明显,嫉妒心态就强烈。攀比有了数学这个强大的计算工具,就变成了一种流行心态了。
本来,老祖宗告诉我们,五十步不要笑百步的,只要质相同,量的大小可以忽略。但今天,五十步就是要笑百步的,仿佛有了数学,量,就成了决定一切的因素。
现在有个说法,说是一万小时定律。说一个人,要成为某个行当的行家,需要从业一万小时。这种简单数学归类甚为可笑,因为,它忽略了性格、爱好、天赋等基本因素,是不成立的。比如,著名密码专家沈昌祥院士,他干了好几年洗车修配工,师傅总嫌他笨,因为他耗费的一万小时,连门都没入。他笨吗?
现代金融,把一切折算成钱来计算。计算是方便计算了,但折算成钱的初始起点,往往出入很大。比如中国的股市,当你看到市盈率、市净率等数据的时候,你曲线分析,你看波段,你计算模型,充分运用数学能力。数学家被人抢完了,就去抢学高能物理的、学流体力学的,因为他们的数学好。运算半天,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分析框架,但这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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