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哪都有他(2/3)

，对面有家酒楼，滋味甚好，临近午时，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我请姑娘少食一餐？”宁世景看着她，总觉得她淡漠冰冷的双眸之下，总有一些旁人看不透的伤痛。

小楼确实饿了，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青蝶的几颗蜜饯果脯，肚子里再无其他东西，而她也不是什么门阀世家的千金小姐，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在她心中都根本不是界限，有人请吃饭，何乐而不为？

“好啊……”

小楼随世景王爷身后，与锦八并肩走着，模糊而残缺的一块记忆，开始在脑中奋力叫嚣着，小楼看着他修长背影，眼前朦胧着一片，总觉得她们之间好像不仅仅只是这几次的相遇，但是，还有什么渊源，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宁世景选择了风景极佳的一处座位，打开窗扇，便能看到翠湖两岸曙光霭霭，湖面随风势推延，丛丛波光粼粼，水天相连。

岸边垂柳款摆，柳枝翻绿，垂落湖中，犹如千娇百媚，仪容秀美的妹娘子在水边梳着长长的青丝。再看远处，十里河堤草长莺飞，春，真的很深了。

小楼心中感叹，这有钱人过得就是舒坦，连看到的景色都和常人有着天壤之别。而她确实也不曾看到过京中郊外有着这般仙境，因为作为杀手，除却将其死目标的长相，便再也不需要记住其他。

宁世景于小楼对面坐下，而锦八侧如同一尊雕像立于房间门口。

“菜等一会儿才能上，不如我们先听听小曲？”宁世景提议道。

小楼可不会欣赏什么曲儿啊调儿啊，只是不好扫对面男人的兴，所以随意点点头表示同意。很快珠帘后方出现了一方古琴，和一位艺妓姗姗来迟。

与得月楼的卖身的妓子不同，这儿的艺妓身着朴素对襟浅色儒衣，头绾清秀飞雀发髻，两只雕花裸身铜钗贴于发髻两侧，端的是清清凉凉，干干净净，可谓是真正的以技艺谋生的女子。

女子微微倾身行礼，随后坐在古琴后，两只芊芊玉手放置琴弦之上，一按一拨，宫商角徵羽的韵律就在她的手指间微微荡漾传播起来。

现如今的大魏很流行“昆山腔”，也就是昆曲，属南戏。酒楼管家，请的也是南戏班子。曲词典雅，行腔宛转的昆曲声传入耳中，只觉得心旷神怡。怪不得被称为“百戏之祖”呢，真是念白儒雅、唱腔华丽，实在是好听的很。

小楼却掏了掏耳朵，她向来不喜欢什么咿咿呀呀，将调拉的老长，还被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冠称为此曲只应天上有的曲调，说起来，唱的还不如弹的好听。

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宁世景看出来对面女人的心不在焉，等菜饭一来，便挥挥手，让艺妓操琴下去。

香气窜入鼻中，小楼这才回了神，南海八宝青鸭，盐滋卤香红肉，葱香酱烧猪蹄，过油辣煮蹄髈，还有桂花香蒸桂鱼……而店小二还在陆陆续续的将菜上桌。

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小楼有些庆幸自己的到来，好像自己从未吃过这么多的美味佳肴，以前的日子是行尸走肉，而吃食也味同嚼蜡，不知滋味儿。不过此时实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种饭菜的香气，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虽说她很是饥饿，但是吃相却是极好的，樱桃小口有规律的律动着，不会露出一颗牙齿，吃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声响，一手把碗，一手执箸，手臂伸长时，垂下的袖子也会被她轻轻挽起。

她只坐半个椅子，另一半空出来，胸背挺直，双肩不会太放松，整个人显得彬彬有礼，让人一看就无法变动目光，原来一个人吃东西，也可以这么美。这等标准吃相，真是官府小姐也不曾有的，颇有帝王家的苛刻指导，才能有这般气度。

可是一个小小的妓女怎么会有帝王家的气度呢，宁世景否决了自己对她的评价。饭桌上，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言语，她一直在吃，而，他一直在看。

半晌，宁世景才问了话：“你是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

相遇数次，她们连对方的名字还不知道。

小楼咀嚼完了口中的食物，幽幽看向他：“你呢，又是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

“我？”宁世景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听别人这么问自己。可是要怎么介绍自己呢，直言不讳，说自己就是大魏的王爷？或许不提身份，能好很多。“我叫宁世……”

“你不用说了，”小楼直接打断了他未曾说完的话“因为，我没兴趣知道。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应该也不想听吧，听完了也没有用……”

宁世景倒是当下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第一次竟然感觉到一种被无情拒绝的感觉，很是挫败，然后加上一丝丝对她的感兴趣。可她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怎么又会栖身在青楼呢？

“如果，下次见面……”宁世景想要说的是，如果，下次见面，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可是又被幽兰般的声音打断。

“放心，不会有下次的！”小楼喝了口清茶，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多谢款待，但是你就别妄想我会有朝一日会反过来请你吃饭，还你的情。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白吃白喝。”

这个男人很不一般，他的武功也远在自己之上，这样的人很危险，大大的超越了自己的可控制范围内。小楼说的是真心话，这次的饭吃完便完，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小楼拿着药起了身，毫无留恋。

宁世景看着她一粒米不剩，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