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薯捕头(2/3)
也就罢了;关键路面不仅没有水泥没铺砖,积雪下面的车辙印还特么坑坑洼洼的,都绊了她不知多少回。上千里路,腿儿着下来,云西觉得自己水泡茧子横生的一双嫩脚丫,都可以直接拿去截肢了。
而前面这哥们,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要一举澄清大明刑狱的志向上了,现实情况却是,他连一双底儿厚些的鞋子都买不来。
这不,他的清高装十三范又来了。
云西皱了皱鼻子,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从袖中掏出两件东西,兴奋的举在眼前。“我料定这个江湖骗子会见好就收。所以提前堵在门后,他一出门就被我截住,拉到房山后面,顺手还摸出了他的道具。”
“怎么,你也会戏法?”
“不会呀,”云西惋惜的撇撇嘴,“真可惜,上辈子没多学点技艺傍身。”
上辈子她怎么就没学点特长呢!
不说盖世神功特工身手,就是变变戏法,学学医术,整点心理学常识,最次搞搞做菜也行啊!
虽然没穿越到啥架空王朝,但是她知道的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在现实中根本就用不上。
现实是,她在古代连话都不会说,好几次都差点让人当成神经病。
哦,不对,古代没有神经病的说法,古代的说法是气蒙心。
如今一朝穿越,要外挂没外挂,要光环没光环,一波奔波混得跟乞丐似的,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她用力摇摇头,驱散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但是我记住了一个细节!”
说着,她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半支勺柄,摞在一起比划着,“勺柄始终是在他手掌中,我们只能看到勺子两端移动,并不能看到全身。所以,当我从他袖中摸出了一个半勺子时,我就全明白啦。”
云西越说越得意。
云南眼睛跟着一亮,轻声赞道:“原是如此简单。”
“我假说已派人在屋中盯住了他的同伙老八,又强扭着要将他送官,他便吓得什么都不顾了,掏出银子,忙不迭就跑了。”她将勺子放回袖口,忽而又像是记起了什么,目光清冷的说道:“他肯定是有案底,不然以他的本事,不会这么快就被我搞定。”说着又兀自释然,笑了一声,道:“不过管他呢,总之银子到手啦!”
云南止了步,冷着脸看着云西:“勒索骗子也是勒索。记着,你是发过愿的!”
云西,一拍脑袋,有些懊恼的说道:“我特么都忘了这是滕邑了,别处可以黑吃黑,这里要是抓了骗子逮住贼,送去衙门,还能当成咱们的敲门砖,毕竟你那封推荐信不甚靠谱!”
云南的嘴角微微一抽,这样半俗语半古言的对话,真是怎么听怎么难受。
云西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嘁着鼻子,满不在乎的道:“要不是在意云家的名声,我直接出手顺光他身上银子,根本不用费这么多口舌。我已经在努力改了,老话说得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可比你这种一直吃斋念佛的功德还高呢!”
不觉中,他们已行出好远。
雪也在不经意间停了,太阳穿过层云,射出几道耀眼的光线,投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反出莹莹的光。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稀疏的小茅屋,雪色房顶中冒出头的烟囱里,有炊烟袅袅,遥升天际。
云西欣喜的问道:“那是滕邑吗?”
“应是了。”
云西刚要兴奋的叫喊,却见云南忽然凛了视线,声音也变得异常的阴冷,“有命案。”
“死人了?”云西疑惑的看向那片村落,眼中忽然放出异样的光彩。
“那鬼差没准还在,快!别让他们跑了!”她将蓑衣扔披在云南身上,全然不顾身上疲惫,踉跄着向前奔去。
云南穿好蓑衣,踏着云西的脚印跟了上去。
走近一看,村落房屋却不像远处显得那么密实,最先进入视线是两间相邻的房舍,它们孤零零的立在村庄边缘。
都用稀疏的篱笆隔离着,距村中很远,距山脚的密林反倒更近。
“这一片就两户人家?”云西好奇的探看着,两家都养有黑犬,一只趴在窝前打盹,一只早已嗅到了他们的气息,挣着锁链,冲着她不断吠叫。
云南环视着院中布局,沉声说道:“位近山林,檐下悬有兽皮,院中豢养巨犬,多半是猎户之家。”
云西抬头望去,可不是,两家檐下都淌下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冰凌晶锥,冰锥之下,几件轻飘的兽皮,随风轻晃着。
云西左右张望,“鬼差呢?”
云南摇摇头,示意不在。
“快!就在屋里!”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接着跑来一群人,为首的穿了一件兽皮,身后是七八个粗麻棉衣的村民,最后还跟着五六个骑着马的官差。
穿兽皮的那个跑到一个院子前,回身挥着手臂,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快!快!就在屋里!”
后面的人凑到跟前,望着茅草屋,脚步却都迟疑下来。
有人怯声问道:“吕德才真死了?”
兽皮男头点得捣蒜一般,“真的死了!今早俺回来,看到吕家的黑狗死了,去拍他家门,就见他躺在血水里,可惨啦!”
“几时看到的?”说话的是个捕快,俯身下了马,将缰绳交给后面捕快,单手扶着腰间佩刀,不急不忙的踱步而来。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不过,明显不是因为口吃,因为他嘴里叼着一块长形的物什,正咂摸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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