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巧盘问(1/2)

广灵县衙二堂。/p

人如其名，长得颇见几分喜色，四十来岁，身形有些圆润的覃欢被几名差役前后看着，脚步蹒跚地来到了6缜的公房跟前。/p

6缜才刚回衙门换了一身衣裳，便已下令把草草治了伤的覃欢给叫了过来，这让本就忐忑不安的小商人更感恐慌，在6缜一声招呼下，他进屋子时差点被那高高的门槛给绊了个大马趴，好不狼狈。/p

好在这位的反应也还算快，顺势便跪在了6缜跟前：“小……小的覃欢拜见县尊大老爷，小的知罪……”/p

6缜摆手让多余的人都退下，只留两人在旁看着，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之人：“你一见面就说知罪，却不知你知的是哪门子罪哪？”/p

“小的……小的不该见财起意，把货物又售与了别的客人，致使闹出如此惨事来，还望大人恕罪！”有些颤抖地把话说完，覃欢便再次用力地磕下头去。/p

天可怜见，这番话实非出自其本心，奈何如今已是这么个局面，衙门的人伤了，驻扎在那里的军士被杀，还有整个榷场也乱了，而究其根源全在自己身上，覃欢在县令大人跟前自然只有坦然认罪这一条路可选了。/p

虽然在此次变故中，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不但货物最终被人所抢，而且差点被人一刀劈了，现在还带着伤。但形势如此，也只能忍下这口气。谁叫他是商人，而如今的大明天下，士农工商四民中商在其末，地位委实太低，似乎也只有自己来背这个黑锅了。/p

想着这些，覃欢悲从中来，眼里已流出了泪来，但却也不敢为自己分辩一句。/p

“你且先起来回话。”6缜轻轻一叹，他看得出来对方这番话只是为了给自己这个朝廷官员一个交代罢了。/p

“谢大人。”覃欢微微一愣，却还是依言站起身来，只道是自己认罪的态度不错让县尊大人较为满意才有此待遇。/p

他一起身，6缜才现其左肩处还绑着厚厚的绷带，显然伤得也确实不轻，便又把眉头一皱：“你的伤不碍事吧？”/p

“小的皮糙肉厚的，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那几位军爷和差爷……”覃欢是个识趣之人，忙趁势又表达了一下自己对那些伤亡者的哀痛，以期给县尊大人建个更好的印象。/p

6缜笑了，看这位小心翼翼，不断巴结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怜而又可笑哪。不过他要的也是这种反应，不然想问出更多东西怕还有些难度。所以便没有打断其说话，让他说了一番哀悼之辞后，才问道：“既然你明知自己所为是错的，为何在榷场上还要去做呢？”/p

“这个……小的是不知那鞑……那蒙人还会回来哪，不然是断然不会将货物另售他人的。而待其找来时，我已与人达成了协议，已无法悔改了。”覃欢有些支吾地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却又有些苍白无力。/p

6缜却压根不信这些，而是盯着对方道：“本官以为你所以做此选择恐怕是出于商人逐利的本性吧。相比起前一个客人，后一人给的报酬更高，所以你就把货物卖与后者，本官可有说错？”/p

“我……”覃欢想说什么，但一抬头，对上了6缜的眼睛，心里就是一紧，当即扑通一声再次跪到了地上，又磕起头来：“小人知罪，小人当时确实因一时小利而忘了其他，致使……致使……”说话间，额头已是一片通红，身上更是被汗水浸透，显然被吓得不行了。/p

6缜叹了一声，这时代的官员确实威风八面，只一句话便能把个成年男子吓成如此模样。随后才摆手道：“罢了，我来问你，你是哪里人氏？”/p

“小的乃是太原府平遥县人。”/p

“这番来此带了哪些货物，一共花了你多少本钱？”6缜又问了一句。/p

覃欢便老实作答，他的货物并不太精贵，多是些铁锅、布匹之类的普通之物，但就他所言，本就不甚富裕的他为此可是举了外债的，为的就是搏这一把，好赚上一笔钱。/p

想着这些，覃欢更觉无奈与悲哀，低下头的同时眼里又流出泪来，即便官府不追究，自己这一回似乎也把老本赔了个干净，今后可怎么办哪？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官府又怎么可能不追究自己的罪责呢？/p

6缜看了他片刻，这才话：“这么说来，你此番的损失也是极大了？可有想过如何挽回么？”/p

“小的……小的……”覃欢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p

“本官知道你受了不小的委屈，商人逐利乃是天性使然，你总不能放着更多的钱不赚而专门去等一个问过价的鞑子，不然也就不必做什么买卖了。”6缜突然把话锋一转，和气地说道。/p

这话让覃欢陡然一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话才是了，甚至还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上面的6县令，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念了。/p

“怎么？本官说的有什么错么？”6缜见他如此，便又问了一句。/p

“啊？不，大人英明，正说中了小的的心事，小的……小的这回委实是冤哪！”覃欢已听出了6缜话里维护自己的意思，却是大喜过望，赶紧附和了起来。/p

“但是，我县衙和军中的人终究因你之事而出现了伤亡，你总不能置之不理吧？”6缜又突然道。/p

这一转换又让覃欢从天上跌回了地面，整个人再次愣住了。他已经猜不出眼前的6县令到底要如何落自己，只能呆呆地站在那儿。/p

6缜这才把话头引向了自己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