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油纸刻版(1/2)

吃过晚饭，李良骑着自行车带着王超回县城，晨晨和张俊杰打算继续在外婆家住几天。晚上李良炒的麻辣小龙虾得到了陈家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评，听晚上收工回来的张猛说，那个西装革履的陆成晚上又来店里点了两盆小龙虾，他还抱怨说晚上炒的怎么没有中午的好吃。晚上的小龙虾是陈春花炒了，她第一次炒可能没有掌握好火候，虾肉煮的有点老了。

可能是因为陈家两妯娌才刚放出风去，今天还没有来找陈春花打听店铺的村民。不过陈春花和李良并不担心，只要饭馆的生意一直这么红火下去，那些商业细胞敏锐的人总会跟风的。

李良接下来几天不打算去店里了，他准备花几天的时间，把前段时间编出来的记忆法和试卷印60套出来。在路上他和王超约好明天上午9点钟一起去学校油印室。

第二天一早，李良从家里带了两套炒菜用的围裙，和王超在外面一起吃过早饭，来到学校门口，学校的大门紧闭着，传达室里看门的彭大爷正听着收音机。

两个人走进传达室，彭大爷问道：“你们是补课的学生吗？已经上课好一会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原来学校正组织高二的学生暑假补课，这些学生下半年就要读高三了，学校很重视。

“彭大爷，我们俩是王娜老师班上的学习，今天是来学校借用油印室印一些材料的！”李良说道。

“哦，你们是王娜老师班上的呀。放假前王娜老师和我交代过了，钥匙在我这里，你们稍等一下！”说着，彭大爷起身从传达室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枚钥匙递给李良。

禾康中学的油印室在教师办公楼的最里端，李良打开门，一股浓厚的油墨香传了开来。油印室里整齐的摆着几台油印机，油印机装在一个木制的箱子里，箱子尺寸大约是60x40x20公分。箱子平分左右打开，也分不出哪是箱底哪是箱盖。左边安装着印刷和纸张夹板，右边安装着油墨板和手推胶滚。用这种手动式的油印机印刷，需要使用印刷油墨。

前世李良从师范院校毕业以后，做过几年小学教师，那时候物资紧缺，很多试卷都是学校自己印，印刷前，首先需要将想印制的内容用蜡纸进行刻版，他就跟着当时学校的几个老教师学习过怎么进行蜡纸刻版。

“良子，好多东西呀，你知道怎么用吗？”王超看着一屋子自己不懂得物件，有点懵比的问李良。

“王超，你去打开窗子，休息一会，我先用蜡纸刻好版，待会再来印刷。”李良说道。

蜡纸刻印是一门很精致技艺，简直就是书法艺术：基本的配置是一块有极细磨砂纹的铁板、几支尖锐的铁笔、一把油墨刷（样子很像如今擦玻璃窗用的刮刀）、几个大铁夹子，耗材是薄如蝉翼的蜡纸、各色油墨。

李良首先把蜡纸铺在铁板上，用铁笔把要写的文字或图案描写上去。这是很考功夫的：铁笔和铁板上下合力把蜡纸划开的线条和纹路，要刚好能让油墨挤过去，那铁笔的力度就十分有讲究；太轻了不单刮不开蜡膜印不出字，还可能对抗不了铁板的磨砂纹，将直线变成波纹线！太重了会刮破蜡纸，油墨透过的量太大，文字就成了墨团！笔划简单的字还好点，笔画复杂的字或图案就甚考功力了！（想像刻一个小四号的“藏”字的难度吧）。

李良准备先把记忆法刻出来，他总结的这套记忆法约有3000多字，刻版是个技巧活，一张纸只能刻几百字，刻完第一张纸，大约花了半小时时间，李良有点低估了刻版工作的难度了。

王超站在李良的旁边观察着他如何进行刻版，李良回头对他说道：“王超，可能刻版需要很长时间，要不你今天先回去，等我今天刻好版，你明天再过来帮忙印刷吧！”

“良子，你可以教教我呀，我看好像也不是很复杂的样子！”王超跃跃欲试道。

“那好吧，我来教你！”李良详细的把刻版需要注意的事项向王超讲了一边。

刻版整个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整个页面的笔力轻重要高度一致，不然印出来的字就浓淡不一。若不慎刻错了，小的错误还可以改正：用点着的香烟小心地烤蜡纸，使刻错的笔划重新熔合。然后就可以修改了。刻好的蜡纸铺在白纸上，均匀地涂上油墨，用刮刀刮过页面。油墨就透过刻出来的笔迹，印在白纸上。

王超拿出另一套蜡纸，在旁边的工作台上，照着李良的样子，开始尝试自行刻版。他的领悟力很高，李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王超的字刻的很好，轻重也很得当，他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继续刻下一张。

两人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把十几页的记忆法刻好了，中间王超刻坏了一张蜡纸。

李良和王超跟着补习的高二年级的学生一起，在学校的食堂吃了午饭。吃完饭来不及休息，就回到油印室继续了下午的工作。

蜡纸刻版完成后，就可以开始进行印刷了。这种老式油印机的操作完全是手工的。油墨是装在圆柱型的盒子里，用塑料袋封装着，使用前要打开。又稠又黑的油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印刷时先将油墨从袋里搅出来放在油墨板上，再用油墨胶滚上下左右推动着，使油墨均匀地付着在油墨板上和胶滚上。

蜡纸要夹在印刷上，等印刷的纸张夹在印刷下面的纸张夹板上。左手捏着油印，用力按下后压住，右手握起沾满油墨的胶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