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夜遇刺客(2/2)

女子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宝刀，“你知道我是哪个人？”

“凉宵烟霭外，三五玉蟾秋（注）。”李元昊平静地道：“你要杀我还不下手，过一会儿我的侍卫来了，你就没机会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玉蟾。”女子扯掉面纱，“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就让你仔仔细细地看看我的容颜，让你死个明白。”

“好美，无怪乎你父王对我说你有沉鱼落雁之容，具闭月羞花之貌，你父王没说错。”李元昊看着玉蟾：“能死在你这位美女的刀下，本王死而无憾。请公主动手吧。”

李元昊说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只要我的手轻轻往下一落，你的命就没了。”玉蟾恨恨地道：“在你死之前我问你：我父王看你是少年英雄，将我许配于你，你也当众答应了，为什么使诈将我父王害死！？”

“公主所言错矣。”李元昊平静地道：“兵不厌诈是战争的规律，你父王违背规律，岂能不败。再说了，本王没有杀他，是他自己自杀的。”

玉蟾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高喊：“父王国破家亡，妻女被掳，无回天之力，岂能苟活！”

这一声呼喊犹如静夜霹雳，震得卧室飒飒作响。侍卫们呼啦啦冲进来，将玉蟾和李元昊围起来。

侍卫都统下令：“将刺客拿下。”

“你们退下！”李元昊躺在床上喊了一嗓子。

“西平王！”侍卫都统对侍卫们摆了一下手，焦急地道：“西平王，命危一线，臣岂能退下。”

李元昊指着侍卫都统和侍卫们，怒吼：“退下，谁不退下，立即军法从事！”

“西平王……”侍卫都统见李元昊恼怒，只得躬身道：“遵命，臣等退下。”带领侍卫们退出，守候在卧室周围。

玉蟾心中一颤，“你为什么不让侍卫抓我？”

李元昊淡淡地：“因为你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抓你。”

“我不会杀你？”玉蟾握刀的手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地：“我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杀你的！”

李元昊平静地道：“你人来了，心却不让你杀我。”

玉蟾的心又是一颤，“你说，我的心为什么不让我杀你？”

李元昊看着玉蟾：“自古兵不厌诈，两军阵前，我怎知你父王是真心招我为婿，还是以计败我。两国交兵必有胜负，不是我死就是你父亡，是他选择了死。我虽然将你母女押解来，怕部下伤害你母女，恩养于宫中，我对你母女也没有失礼之举。请问公主，你忍心杀我吗？”

“你……你……”玉蟾的心一颤：“我……我……”

“如果公主认为我该杀，就请动手。”李元昊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

玉蟾看着李元昊，浑身战抖起来，握刀的手也战抖起来。她试图用力将宝刀砍下，宝刀却不听她的使唤。身子向后一歪，将手中的宝刀扔掉，跪倒在地上，对着西方大哭：“父王，你让女儿怎么办？杀他，于心不忍。不杀他，对不起你。长生天，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注：唐?方干《中秋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