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记忆尽头(1/3)
“大名鼎鼎的鬼愁飞捕,屈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鬼愁飞捕深深吸了一口屋内较温暖的空气,脸侧一道半张手掌宽的狰狞伤疤因为温度微微泛红。他搓着有些僵硬的手指道:“烦请墨老把这家伙救活。”
虽然说是要救人,但他的语气十分冷漠,一点没有对伤者的关心。
墨苍起身来到伤者身旁,先确认了其还有呼吸,接着感受了他微弱的脉搏。墨苍抬起头看了鬼愁飞捕一眼,鬼愁飞捕也平静地与他对视。墨苍摇了摇头,解开伤者的衣服,露出其满身的淤伤、刺伤、划伤与灼伤。
“你干的?”
“手重了些,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既然如此,何必又要救他。”
“我还有些话要问。”
“积些阴德吧。”墨苍扶起伤者,将一枚药丸送入他的口中,“你的戾气太重了。”
“对付这些危险的家伙,戾气不重不行啊。”鬼愁飞捕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你分明才是最大的危险。”
鬼愁飞捕眼神一沉,没有再说什么。墨苍专心治疗伤者,男孩在一旁仔细观察。木屋安静下来,一如寻常。
峭壁之上,母岩羊领着幼崽,熟练而小心地行走在生死线间,想要下到底部的河谷。它们的蹄子是造物主为了使其能够在最陡峭的危崖上生存而设计的,能够抓住岩石中最狭窄的缝隙,寻找最合适的立足点。它们是除了飞蜥以外最成功的攀岩者。
突然,母岩羊停下了脚步。小羊被挡在它身后,探出头来,疑惑地望着母亲。母岩羊四肢僵直,死死盯着下前方的寒雾,一动也不敢动。万物有灵,虽然视线被寒雾遮挡,母亲的直觉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危险。那里,恐怕隐藏着比食肉兽还要可怕一万倍的东西。
犹豫片刻,母岩羊带着孩子离去。带崽的母兽比平时更加警觉,也更加谨慎。她宁愿绕路,也不愿再向前半步。甚至以后的数月,她都会尽力避开这个地方。
随着岩羊的离去,绝壁再次陷入沉寂,稀薄的空气中似乎吞噬了一切生机。
浓浓寒雾之中,薄霜,一点,一点地,凝结在······
鬼面具上!
静谧似乎能够稀释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墨苍将病人放平在地上,缓缓起身。鬼愁飞捕见状问道:“如何,墨老?”
“死不了,但后遗症是不免不了的。日后,这些伤势一旦发作,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这不是我关心的,只要现在不影响他思考和说话就行。”
“那自然没问题,不过我还是要劝你,杀心不要太重。”
“不劳费心。如果没事的话,在下要告辞了。”鬼愁飞捕将那个男人拎起。
“你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
鬼愁飞捕来到墨苍面前。正在他等着墨苍开口时,墨苍突然一掌拍向他的左胸口。缕缕黑气在其掌心形成一道奇怪的咒印,如同一条露出獠牙的蝰蛇。
以鬼愁飞捕的实力,墨苍绝不是他的对手。但一来,他从未料到墨苍会出手偷袭,毫无防备,有心算无心之下,墨苍占得先手;二来,墨苍是医者,鬼愁飞捕不知其实力深浅,本就轻敌;三来,墨苍偷袭时,鬼愁飞捕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百来斤的男人。惊怒之中,鬼愁飞捕竭力闪躲,墨苍还是一掌拍在了其左肩头。
黑气瞬间侵入鬼愁飞捕的身体,墨苍偷袭得手后立刻拉着男孩退到门口。鬼愁飞捕感受到木屋外出现的气息,眼神一沉,拉开自己胸口的衣衫,低头望向自己刚才被墨苍击中的左肩。只见一道蝰蛇形状的咒印烙在他的皮肤上,黑气如蚀骨之蛆,直往鬼愁飞捕灵魂深处扎去,吞噬着他的力量。
“墨苍!”鬼愁飞捕盯着墨苍,咬牙切齿道。
“抱歉了,可叹你杀人一生,最后也免不了这个结局。”墨苍面色如常,直视着鬼愁飞捕的眼睛,眼神没有任何回避。
“天下第一圣医?哼!”鬼愁飞捕冷笑一声,“果然,这个世界就是,黑道的恶,白道的假。你也不怕这些勾当抖出去,让人看清你的嘴脸吗?”
“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声音从墨苍背后响起,木门悄悄打开。
五道身影鱼贯而入,挡在墨苍与鬼愁飞捕之间。为首一人,面戴黑色鬼面具,身穿黑色紧身衣,正是一名魅将。身后四人样貌各异,但额头上都结着一个灰色的咒印,皮肤干枯,眼中毫无生机。
“擒尸咒?好久不见啊,烛。”鬼愁飞捕眉头一皱,冷笑道。
话音刚落,开门声在他背后响起。鬼愁飞捕回过头来,只见一个高大的魅将站在门前,身后背着一柄足有一人高的重刀。
“没想到还有你,阎。”鬼愁飞捕回过头来,视线穿过烛与他的尸傀,望向墨苍,“我仇家很多,但我没想到来的是魅部。”
“老夫与单怀殛,合作已久了。”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自诩悬壶济世的天下第一圣医墨苍,其实一直是帝国的走狗。”鬼愁飞捕嘲讽地笑着。
墨苍面色一垮,回击道:“你在说你自己吧。”
说完,墨苍拍了拍烛的肩膀道:“交给你们了,小孩子不能看血腥的场面。”接着,就要带着男孩离开。
“师傅······”男孩揪着墨苍的袖子,胆怯又担忧地望向鬼愁飞捕,欲言又止。
“没事的。”墨苍摸着男孩的小脑袋,“那个家伙是坏人。”
男孩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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